第7部分(第2/4 頁)
劉三說,你這牛沒大毛病,是吃壞了。
吃壞了?沒吃啥東西啊。
不一定是人喂的,有可能是吃了啥不能吃的草了。你去弄一升黃豆磨碎,給它弄成豆漿喝了。
管用嗎?張明水不想去,怕自己這個侄女婿信口開河,牛治不好,還讓自己賠了一升黃豆。但他見劉三滿有把握的樣子,就磨磨蹭蹭的去了。他剛轉身,張樹的爺爺就伸手將幾個銀針扎進了牛的幾個穴位,隨即,又抽出了銀針,牛哼了幾哼,竟然站了起來。猛然站起來的牛,把張明水嚇了一大跳,但隨即是滿心的歡喜,他知道自己的牛好了。牛和所有的動物一樣,如果臥著不起來,就一定不行了。動物如果還能站著,就不會有什麼大毛病。
張樹的爺爺見張明水又站著不動了,就說:弄黃豆去啊。
不是好了啊,還要黃豆啊,張明水不情願的說。
三叔,你又摳門了。是牛重要,還是黃豆值錢?牛幾天沒吃東西了,弄豆漿一是給它洗胃,而是給它補一下。你沒看到牛雖然站起來了,但還是晃晃倒?
見劉三這樣說,張明水才一顛一顛的去了。牛喝了豆漿,就活蹦亂跳的好了。村子裡知道張明水的牛臥了幾天不動的人,都等著吃牛肉呢,結果卻見他家的牛搖搖擺擺的上地了,一打聽,才知道是張聾子上門女婿治好的。張樹的爺爺會給牲口看病的訊息一下子在獅子口傳開了。
張樹的爺爺劉三就從這開始發家,真正撐起了本分人家張聾子家的門面了。當張樹的父親張石出生時,張聾子家已是獅子口比較富裕的人家了,不,可以說是首富了。那時,張聾子早死了,家裡當家做主的是劉三。劉三早就是名滿獅子口的名醫了,由此,他重修了兩進9間大瓦房,還他了大量土地,有這個大核桃樹的二等地,就是張樹爺爺首先置下的。這是上個世紀四十年代的事了。張樹有時想,爺爺那樣一個精明的人,怎麼也和土財主一樣呢?非要守著土地?那些土地真是害死人了,解放後,就因為這些土地,爺爺頭上就戴了一個“地主”高高的帽子,。還不止這一頂,他把自己看牲口的經驗寫成了一本薄薄的冊子,叫什麼《方氏療馬新經》,好了,就因為這個新經,爺爺的頭上又是“反動學術權威”的帽子。張樹又是又想,如果是父親在那個時候,會不會和爺爺一樣呢?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回答,答案是肯定的,從父親這麼多年的行為來看,就看看父親這麼多年來為了一棵核桃樹和張家人鬥來鬥去,父親比起爺爺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父親不這麼做又怎麼辦?爺爺創的家業,還沒有輝煌十年,就是土改就是文化大革命,一切都化為烏有了。那時留給張家這個當家人的是一無所有,一切都得從頭來。好在那個核桃樹還是他們家的。50年代成立合作社,自己的除了自留地,別的全是公家的了。有核桃樹的這塊地由於離村子近,被分給他們和張高家,就以核桃樹為界。
這麼多年,父親並沒有弄出什麼名堂來,所以當張樹考上名牌大學後,父親其實從心理上把振興家門的重擔交給了他,這點,張樹是知道的。可是,張樹的心誰又知道呢?這個家實在太悶了,出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這就是張樹的真實的想法。但張樹也不甘心啊,從小在鄰里們的欺負下長大的,那時看到父母受人的氣受隔壁高家的欺負,張樹就在心裡暗暗的發誓:長大後一定要報復,一定讓那些欺負了我家的人睜開他們的狗眼看看。沒人知道張樹心裡的仇恨,只有那棵核桃樹知道。小的時候,張樹最好的解壓方式就是對著核桃樹傾訴。核桃樹多好啊,不說話不多嘴,默默的立在那兒。
樹啊,怎麼不吃菜?孃的問話打斷了張樹的沉思。娘知道張樹的酒量不行,以為張樹喝醉了,就回頭埋怨自己的丈夫:老頭子啊,你也真是的,樹喝不了酒,你還讓他喝?
我…我這不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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