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5 頁)
瀋陽軍醫院,現在已然更名成了瀋陽守備旅野戰醫院。
醫院外有一個班的守備旅官兵守衛站崗,當張興漢走下汽車時,站崗計程車兵連忙挺身敬禮。
張興漢點了點頭,便帶著郭忠徑直走進了醫院。
此時的野戰醫院裡面,尚有四五百名城防軍的輕重傷員,由於房間床鋪有限,許多的輕傷員都被迫在醫院走廊下打了個簡易的地鋪。
在東北,將近十月的天氣已經是很冷的,尤其是夜間,瀋陽的溫度會比白天驟降,睡下只有幾張破草蓆和舊棉絮鋪成的地鋪上,對傷兵們而言,痛苦可想而知。
當張興漢帶著郭忠走進醫院走廊時,一幕令他心疼的畫面印入眼簾,長長的兩側走廊中,擠滿了衣衫僂爛,面容憔悴的守備旅傷兵。
他們許多人身上的紗布都還在不斷往外滲血,將紗布染成了一團團醒目的紅色。
而當傷兵們無意中看到張興漢到來時,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數以百計的傷兵們紛紛不顧身上的傷痛,掙扎著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
旋即紛紛舉起了那一隻只因為扯動傷口而不住顫抖的手,向他們的長官敬了一記軍禮。
其中有一名腳踝被炸斷的傷兵,他硬是咬著牙扶著牆壁艱難的往上爬著。
張興漢鼻頭一酸,連忙邁步走了過去,這時那斷腳傷兵已經掙扎著扶牆站了起來。
本就蒼白的臉因為劇痛顯得愈發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但當他看到張興漢來到自己跟前時,眸子中還是閃現出了一絲激動。
“旅座!”斷腳傷兵徒然挺身敬禮。
“好兄弟。”張興漢連忙扶住了他。
斷腳傷兵聞言眼眶頓時酸澀起來,斷腳之痛都沒能讓他流出的淚水,在這一刻如泉水般止不住流了出來。
“旅…旅…我沒給咱們老3營丟臉,沒給咱中'***'人丟臉……”斷腳傷兵原是3營的一名老兵,所以他才會在見到張興漢到來時,這麼激動,不顧斷腳之痛也要站起來給自己的長官,敬個禮。
說著,斷腳傷兵已經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也許是因為感動,也許是因為自己從此不能再跟隨自己的長官一起出生入死,征戰沙場。
作為一名軍人,一名鐵血老兵,他不怕死,不怕流血不怕負傷,他怕的是自己將從此遠離那隻屬於自己的舞臺—戰場。
他深怕離開部隊後,自己將會被遺忘,將會無所適從。
作為一名職業軍人,張興漢可能猜到了老兵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不必難過,好好養傷,等你康復之後,我調你去騎兵連,騎上戰馬,拿起戰刀,你一樣可以上陣殺敵,一樣可以為國效忠,你,永遠都是我的兵。”
老兵滿臉淚痕的抬頭看著張興漢,不敢相信的道:“真的?”
“嗯。”
“謝謝旅座!”老兵像是一個孩子般破涕為笑,邊笑邊流出激動的淚水。
受到老兵的感染,許多年輕的新兵此刻都忍不住輕聲哽咽,默然落淚。
他們和老兵不同,他們有劫後餘生的心悸,也有面對死亡恐懼威脅時無法宣洩出來的委屈。
而此時此刻,當他們見到張興漢,就如同迷路的孩子見到自己的親人一樣,他們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後怕。
說到底,他們都還是一群年輕的令人心疼的孩子,十八九歲二十歲,這樣的年紀在後世,都還在父母家人的呵護下安逸的讀書,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而他們,卻要扛起槍,端著刺刀肩負起保家衛國的重任,平時可能連只雞都沒有殺過的他們,卻要在慘烈至極的戰場上,親眼目睹一個個同胞和曰寇展開殊死搏鬥。
當看到鮮血染紅大地,橫屍遍野,當看到出征前一個個還活蹦亂跳的同胞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