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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平靜之中裹挾著鋒芒，讓陳珂感到不安：&ldo;我……回答了。&rdo;

&ldo;你的資料裡沒有畢業證書，你為什麼沒完成學業?&rdo;方既明毫不留情地追問。

&ldo;我是……生病退學的。&rdo;這個問題蔡總監問過他，他當時也是這麼回答的。

&ldo;面試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夢工坊會對擬簽約的藝人做背景調查，如果不符合要求，是不能透過的。&rdo;

&ldo;……說了，&rdo;陳珂在方既明越發嚴厲的語氣裡惴惴不安，覺得喉頭髮緊，&ldo;蔡總簡單問了我幾個問題……還，讓我簽了個東西。&rdo;

&ldo;你簽的就是這個，對嗎?&rdo;方既明把一張紙拍在了他面前，手掌接觸桌面發出了一聲巨響，&ldo;你給我念念第三條。&rdo;

陳珂拿起那張有他親筆簽名的紙，那是一份宣告書，大意是保證我呈報給公司的一切資訊屬實，如有虛報隱瞞，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他找到了第三條內容，心裡越來越涼，聲音也越來越小：&ldo;三，本人確定已向公司報備所有個人情況，且所有資訊屬實，包括但不限於學歷、工作經歷、家庭狀況、婚戀狀況、其他社會關係，如有違法犯罪記錄，或者有可能損壞個人及公司形象的不良事件，必須特別說明。如有隱瞞，公司發現後，有權立即終止簽約流程和一切合作事宜……&rdo;

&ldo;這宣告書上有你的親筆簽名，說明你理解並且認可這些條款，對嗎?&rdo;方既明手撐著辦公桌，探身過來，近距離看著陳珂，他的眼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寒芒，還有一種沉痛的失望。

陳珂猛地嚥了一記口水，手指甲扣緊了椅子邊緣，他在現實中從未見過方既明這樣的眼神，但在電影中他見過，牧馬少年發現小嫣出賣身體背叛了他還對他說謊的時候，就有過類似的眼神。

&ldo;我……方先生……&rdo;陳珂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面試的時候，他確實沒有說出全部實情，他隱瞞了高職藝校三年級時，那段不光彩的經歷。他是有一點僥倖心理的，面試時，看蔡總監那明顯走個過場的敷衍態度，陳珂就想他們不會真的去查。

&ldo;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為什麼沒能畢業?那年一月到四月，發生了什麼事?&rdo;

&ldo;……&rdo;陳珂被方既明強硬逼人的氣場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絕望地想，他還是知道了。

方既明見陳珂低著頭不說話，心裡的怒火更旺了幾分，看來那白色信封裡的資料都是真的了。

&ldo;你17歲的時候，曾經因為打架鬥毆，故意傷人被收容教養了三個月。對嗎?&rdo;方既明坐回椅子上，厲聲問。

過了好久，陳珂僵硬地點點頭，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ldo;你有案底。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說?!&rdo;方既明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他最痛恨謊言，偏偏說謊的人是他給予了厚望的陳珂。

他能容忍陳珂犯過錯，但不能容忍他為了隱瞞事實，錯上加錯。

&ldo;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以後你出道成名了，這麼重大的醜聞，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引爆輿論，給你自己，給公司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正是基於這樣的風險控制，公司才嚴格調查每個藝人的背景，做到防患於未然。&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