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5 頁)
警察拿出幾個同學的口供證明子敬和柳競一之間一直存在矛盾,甚至說的很具體——因為一個女人。他覺得百口莫辯,說出幾句解釋的話就被警察記錄下來,然後歸結到一個新的線索上。他覺得警察像是用歸謬法在誤導他承認自己有殺人動機和買兇殺人的事實。到後來,他什麼也不說了。
再後來警察問他給了多少錢給那群小孩。他說自己沒有給。這個答案讓警察嘴角泛笑,笑的他毛骨悚然。警察說,學校給你的獎學金是為了鼓勵你好好學習的,你卻拿這筆錢來買兇行兇,你這樣的大學生簡直就是社會的毒瘤。你說說吧,那筆錢呢?
丟了。被人偷了。
被誰偷了?
我哪兒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把錢拿回來了。
那你怎麼丟了錢也不報案。警察被他的態度激怒。
他很想說,警察會管嗎?但他忍住了。他沒有回答。於是警察又在筆錄上寫下了一筆——對於獎學金的使用最終保持沉默。
此後警察讓他在審訊室裡休息一會。目的是讓他再反思,坦白從寬。由於審訊來的突然,導致他筋疲力盡。坐在椅子上很快就睡著了。
他夢見思齊透過父母的關係,終於在看守所見到了他。他委屈的像個孩子似的哭了。夢裡,他被很多關在一起的犯人群毆。捱打的時候他一直保護著手,怕他們會把他的手傷了。他怕自己變成一個廢人,再不能拉琴。他握住思齊的手涕淚滂沱。他說他的手全部腫了。他迅速地把手放在口袋裡。只要一伸出手來他渾身都會顫慄。他懇求思齊不要把這個訊息讓葉曉偉知道。他不想把琴還給他。他在夢裡哭喊著,我還沒有把琴震動出好的聲音來!
他在叫喊中醒來。對面坐著另外一個警察,用很鎮靜的目光看著他。
他被帶走的第二天上午,整個學校都傳遍了他僱兇殺人的訊息。課前課後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他僱兇殺人的心路歷程。人們對於真理的傳播絕對不如比搬弄是非更加熱忱。校園裡每個角落都在從不同的渠道交流新近取得的有關他僱兇殺人的小道訊息。
訊息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卻沒有任何一個熱心聽眾關切的問一句有關他無辜的證據。很快的,學校所有人比警察還細緻的知道了有關他此宗案件的補充材料。五個河南小孩是剛來北京半年,在一家工地準備實習搬運工的。那家工地很有可能因為使用童工而被起訴。五個人全部承認了自己殺人的過程。學校領導商議後請了律師,並且在一天之中就此事召開了很多會議。一個學校出了僱兇殺人的學生無論是真是假都是一件醜聞。領導們為此焦頭爛額。檢察院和警察局的取樣報告越來越不利於他非僱凶身份的清白。
調查(2)
母親因為公幹在科威特已經兩個月。父親隨單位在澳大利亞出訪。兒子被公安機關疑似犯下滔天大罪的訊息傳去,皆是擔憂流淚。父親給他的導師打了電話。電話裡堅定自己的兒子不可能是違反刑法的人。導師看了看錶,還有六個小時二十四小時的審訊就要結束。一切就快揭曉。父親在電話裡還說,孩子是個膽小善良的人。即使你給他一把刀讓他殺人他都不敢。導師也表明了學校領導對此事的重視和態度。請他放心。
這是學校成立以來第一宗涉嫌僱兇殺人案件。原則上學校各方領導是希望他能洗清罪名的。一來,學校一直很愛才。對於極富天賦的大提琴演奏苗子,愛不釋手。二來,也為了還學校教育制度一個清白公平的名號。
坐在他對面抽著煙的警察一直看著他。他從噩夢中徹底清醒,兇喘膚汗的揉了揉眼睛。他被對方直視的眼光看的如坐針氈。作為幹警,對方的眼神訓練有素,沒有任何的訊息透露。他埋下頭,也不去正面迎接。
抽完一顆煙後他進行了自我介紹。譚樹辰,專案負責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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