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3 頁)

王巧珍一聲不吭，埋頭往盆裡扔紙錢。

郭弘磊吩咐道：&ldo;來人，扶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回房。&rdo;

&ldo;是。&rdo;

轉眼，婆媳倆被攙走了。

婆婆一走，姜玉姝立刻對病人說：&ldo;三弟，你也快回屋歇著!&rdo;

&ldo;阿哲，我不是讓你不必守夜嗎?&rdo;郭弘磊高大結實，一手拎起一個弟弟，&ldo;此處有我守著，你們歇會兒。&rdo;

郭弘哲眼發紅，唇青紫，捂著心口囁嚅答：&ldo;我不累，我陪二哥守著。&rdo;

&ldo;我也不累。&rdo;胖墩墩的郭弘軒哈欠連天。

郭弘磊不容置喙道：&ldo;行了，不必多說，回房去!&rdo;

兩個少年對視，最終順從了，躬身道別：&ldo;那，二哥、二嫂，我們先下去了。&rdo;

姜玉姝沖小叔子揮了揮手。

下一瞬，小桃提著大食盒趕到，&ldo;少夫人，該喝藥了。&rdo;

&ldo;啊?哎喲，我給忘了。&rdo;姜玉姝精疲力倦，落座矮榻，捶了捶跪得痠麻的腿。

&ldo;累壞了吧?&rdo;小桃揭開食盒，遞過溫熱藥汁。

姜玉姝道謝接過，一飲而盡，由衷道：&ldo;真是辛苦你了，府裡亂糟糟的，還要麻煩你按時煎藥。&rdo;

小桃手腳麻利，擺出幾樣清粥小菜，偷瞟跪地燒紙的郭弘磊，&ldo;這是二公子的吩咐，奴婢只需伺候您的飲食和藥，並不辛苦。&rdo;

姜玉姝不禁心裡一暖，&ldo;你吃了嗎?&rdo;

&ldo;吃過了。菩薩保佑，幸虧抄家的人沒動廚房，否則上上下下都得挨餓。&rdo;

姜玉姝側身，又問丈夫：&ldo;你呢?用過晚飯沒有?&rdo;

郭弘磊全神貫注地燒紙，沉浸在哀傷中，不可自拔。

&ldo;二公子，&rdo;小桃趁機碎步湊近，抿抿嘴，柔聲轉告：&ldo;少夫人問您、可用過晚飯了?&rdo;

郭弘磊扭頭看著妻子。

&ldo;要是還沒用，就過來吃一點，別餓壞了。&rdo;姜玉姝把筷子朝對方遞了遞，&ldo;快啊。&rdo;

郭弘磊從昨日至今，忙碌奔波，轆轆飢腸被憂思塞得滿滿當當。但小夫妻四目對視，他不由自主地起身，回神時已落座，手裡被塞了一雙筷子。

姜玉姝餓昏了頭，稀里糊塗丟出一句&ldo;吃吧，不要客氣&rdo;，旋即一口接一口地喝粥。

我在自己家裡，客氣什麼?郭弘磊啞然，沒接腔，安靜用飯。

不多久，姜玉姝吃飽喝足，品茶時，才意識到小桃正貼身服侍郭弘磊：盛粥、盛湯、夾菜、遞帕子……無微不至。

她猛地憶起，初次見面時，小桃自稱&ldo;奉老夫人之命前來伺候&rdo;。

照顧我?那在我之前呢?

自然是伺候二公子了。

不止小桃，記憶中還有娟兒、碧月。

這三個，是普通丫鬟?還是通房丫鬟?

姜玉姝暗中琢磨了一通，若無其事地問：&ldo;我父親呢?&rdo;

&ldo;回姜府去了，他明早要上朝。&rdo;郭弘磊擱筷，接過濕帕子擦了擦手，又接過茶漱了漱口，舉止從容，習以為常。

小桃麻利收拾了碗筷，屈膝告退。

姜玉姝不動聲色，又問：&ldo;我父親何時再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