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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腳前去一看：

地上兩個木箱，婆子正合力往外搬。

&ldo;母親回來啦。&rdo;郭曉嫣親暱貼近，下人紛紛行禮。

姜玉姝含笑問：&ldo;行李還沒收拾好嗎?&rdo;

&ldo;快了快了!&rdo;郭曉嫣已及笄，出落得亭亭玉立，雪膚花貌，脆生生說：&ldo;這兩箱是各色硯臺和石雕，女兒想帶回都城，送給親戚們。&rdo;

&ldo;隨你。不錯，懂得給親戚帶禮物了。&rdo;

郭炅順手開啟箱子，拿起一塊鵝黃綴綠的硯臺，&ldo;兩箱石頭，忒沉。&rdo;

&ldo;放車上呀，又不用人拎著。&rdo;少女把硯臺放回箱內，&ldo;這些石料，大多是父親帶著咱們去草原邊上亂石溝撿的，精挑細選，辛辛苦苦，我一個也捨不得丟。&rdo;

郭炅不喜歡五顏六色的石頭，&ldo;既然妹妹喜歡，那就統統帶回都城!&rdo;

&ldo;娘，父親什麼時候能忙完?&rdo;

姜玉姝坐在一旁喝茶，&ldo;說不準，指揮使必須把公務交代清楚才能離開。總之，月底啟程。&rdo;

&ldo;然後呢?&rdo;

&ldo;什麼&l;然後&r;?&rdo;

少女環顧住了幾年的臥房，神色有些茫然，&ldo;這次回去之後，我們還會回來嗎?&rdo;

姜玉姝一愣，捏著茶杯，凝望窗外蒼茫夜空，思緒萬千，沉思不語。

&ldo;回來做什麼?&rdo;郭炅也有些茫然，&ldo;咱們老家在都城，爹孃又已經升遷調回家鄉，應該不會再回來了?&rdo;

姜玉姝定定神，緩緩答：&ldo;當年，遭流放的時候，娘……十六歲，似乎一轉眼，二十年就過去了，娘在西北足足生活了二十年，安家立業，早已把邊塞當成&l;家鄉&r;。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回來看看。&rdo;

&ldo;到時別忘了帶上孩兒!&rdo;郭炅話音剛落，郭曉嫣接腔：&ldo;還有我!&rdo;

姜玉姝笑著頷首。

話雖如此，但她快四十歲了，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三千里長路漫漫，興許過幾年就禁不起跋山涉水顛簸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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