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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還沒到春分,太陽直射點尚在南半球,北半球實行冬令時,晝長夜短,七點多的天已經黑得透透的了,長街霓虹閃爍,只見燈箱燈牌到處都是,東家酒吧,西家密室逃脫,全是大大的logo與廣告牌,很有一種賽博朋克的炫酷感。
她像個剛進城的鄉下妹,在周浪的身後東張西望,跟著他走進一家叫「微醺時光」的音樂餐吧,老闆顯然是認識他的,一見他就「喲」地一聲,笑著說:「稀客呀。」
周浪抽了張吧檯邊的高腳椅,讓江漓梨坐下,指著老闆介紹:「老貓,一朋友。」
江漓梨沖老貓拘謹地一笑,權當打招呼,老貓很熱情,推來一本攤開的選單:「美女,吃點兒啥?隨便點,別客氣,揀貴的點,反正周浪請。」
江漓梨還沒說話,周浪就說:「吃過了,你給她來杯喝的。」
老貓眯著小眼睛在他倆之間掃了個來回,有些不確定地說:「酒還是飲料啊?」
「酒,調一杯曼哈頓。」
「就一杯?你不喝?」
「不喝,開車來的。」
江漓梨聽到這裡,終於聽出不對勁來了,拉了拉周浪的袖子:「喂,我為什麼要喝酒?我不喝。」
「喝酒壯膽,」他低下頭小聲對她說,「乖,你酒量好,又喝不醉。」
「……」
「不是,」江漓梨撓撓耳朵根兒,更不明白了,「我做什麼需要壯膽啊?」
難道要讓她去搶銀行嗎?
周浪指著不遠處一個小臺子,上面放著麥克風、電子琴、音箱等裝置,他以一種十分平常的語氣問:「看見那兒沒有?」
「看見了。」
「等會兒你上去,給這裡的客人表演一段脫口秀,或者相聲,詩朗誦也行,反正隨你。」
「……」
江漓梨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你跟我開玩笑呢,是不是?」
他哈哈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你看我像開玩笑的樣子?」
不像,但看著像要被她打死的樣子。
最終,在周浪的威逼利誘下,江漓梨在狂飲三大杯雞尾酒之後,還是上去了。
她雖然號稱千杯不醉,酒中女豪傑,但酒精對人類的效力在她這兒還是靈驗的,就跟這酒吧名字一個樣兒,在三杯曼哈頓落肚之後,她差不多已經進入了「微醺」狀態,腳步輕飄飄的,看人也帶了重影兒,但意識還是清醒的,就是膽子比平時大了不知千百倍。
她都不知道自個兒說了什麼,只知道底下觀眾不停笑,還有個高個兒妹子站起來給她歡呼鼓掌。
亂七八糟胡侃一通後,江漓梨朝觀眾們鞠了一躬,功成身退了,她踩著軟綿綿的步子下了臺,來到吧檯邊,卻發現之前一直坐在臺下,看她表演的周浪不見了。
她有點迷茫,這廝去哪兒了?
「找周浪呢?」老貓擦著杯子,笑眯眯地看著她,「等會兒吧,他去洗手間了。」
「哦。」
江漓梨遲鈍地點點頭。
老貓又說:「美女相聲說的不錯呀,有沒有興趣來我這兒做個兼職?一月五千包食宿,提供五險一金。」
「啊?我剛說的是相聲啊?」
江漓梨搭在吧檯上傻笑,老貓看她一臉紅彤彤的樣子,有些拿不準:「你這是醉了?奇了怪了,周浪那小子不說你酒量挺好麼?」
他順手調了杯薄荷水,遞給她。
「拿著吧,喝點兒,提神醒腦。」
水裡加了冰塊,在杯壁上凝結了一片水霧,嫩綠的薄荷葉子在水中漂浮著,特別好看,江漓梨盯著那兩片葉子,慢慢地說:「我沒醉,就是反應慢了些,腦子還是很清醒的,你看,我還能走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