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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策!」葉澤清手裡的劍怒指地上的人,語氣都帶著恨意。
自己竟然被他玩弄多年而不自知,還將仇人引為知己,著實愚蠢至極!
在恭親王死在詔獄時,沈策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是唯一一個出現在現場卻能活著出來的人,當時的蹊蹺之處自己並沒有來得及細思,如今想來便茅塞頓開,而他始終掩藏本來聲音就是因為與自己太過熟悉!
如今想來自己先被他引去寒山中毒昏迷,緊接著北方戰事起父親的調兵離開,都是他為這次宮變提前策劃的調虎離山。
京城的門戶大開,御林軍今夜的不戰而降,皇宮的快速失守,禁衛軍的內部分裂,每一處都是他的手筆。
將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一切迷霧都被揭開,葉澤清不得不佩服沈策的城府與手段。
「今日將死,看在多年你我相識的份上,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我會擄走你母親與妹妹嗎?」沈策喘著粗氣靠著牆,等著葉澤清的回答。
抬手讓黑騎退後,葉澤清下馬走進了茅草屋。他的確想知道這個瘋子當年為什麼選擇平陽侯府。
看到葉澤清走進來,沈策似乎鬆了一口氣。
「我以為你會先殺了我,沒想到你耐心會這麼好。」
「廢話少說,當年我平陽侯府在朝中並不顯赫,你為什麼選擇我們?」
「咳咳!」沈策嘴角再次溢位一縷鮮血,抬手抹去血跡,調整一下呼吸才開口:「說來話長,我當年還未出生就遇見了大周覆滅,我母親是後宮的皇后,當年她裝死躲過一劫,逃到南疆才生下我,卻不想一次外出遇見故人,那人將我母親告發,從此我與母親就開始了無盡的逃亡,而你父親,就是太宗皇帝指來追殺我們的將領。」
沈策似乎在死前要將他所有不為人知的過往都向舊友道出。
「逃亡的過程中,我母親死在你父親的刀下,當時我就躲在遠處,親眼看著這一切,我發誓要報仇,後來卻還是被你父親發現,我被迫躲進了迷障沼澤遍佈的南疆萬蠱山,那裡千百年來只進不出,你父親便以為我死在了那裡,卻不想我僥倖遇見了後來的夫人。」
葉澤清安靜地聽著,並沒有打斷沈策的回憶。
「那裡是世代養殖蟲蠱的部落,我在那裡學會了蟲蠱之術,少年總是輕狂的,我以為我可以報仇了,就離開了那裡找到了平陽侯府,沒想到那時你父親並不在家,我卻意外撞見你母親生產,所以後來發生的事你大概可以猜到。」
「那你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我母子三人?」葉澤清問他。
沈策神色複雜,回憶著當年:「當時的我只想殺你的父親報仇雪恨,便想挾持她們來要挾你父親,但我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帶走三個人,尤其你的哭聲很可能給我帶來麻煩,我便趁你母親生產時力竭昏迷,只帶走了她們二人。 」
說到這裡,沈策笑了一下,說:「 你看,你生下來就福澤深厚可以預知危險,不然也許被帶走的就有你了。」
葉澤清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知道從此以後,他的童年就沒有母親,父親開始了用半生時光來尋妻尋子。
「 我回去了萬蠱山,接著娶了我喜歡的姑娘,後來有了月兒,而你母親被我困在不遠處的密林,我常常去看她們,確保她們都活著,你看,我是不是比你仁慈,你可是連枕邊人都殺呢。」
想到母親妹妹收到的二十一年折磨,葉澤清的雙手握拳青筋暴起。
「 所以你以為的仁慈,就是給她們身體種下噁心的蟲蠱?」
「 至少比起我母親,她們還活了二十一年,不是嗎?」
葉澤清一頓,他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自己父親的做法。
沈策沒有要葉澤清回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