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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丰容一直緊盯著大門,從他得知荀紹也被感染後就心生內疚至今,若不是他將這事丟來西北,這事也不會輪到她頭上來。
應璟走在前面,身上的白衫已經不再雪白,也有些皺了,但姿容優雅一如平常。荀紹緊跟在後,清減了不少,臉雖然還有些腫,下巴卻都尖了,原本就高挑的身姿被貼身的胡服一襯,更是纖秀。
周丰容直到此時才算徹底安心,內疚卻絲毫沒有減少,眾人紛紛行跪禮時,他下了馬,上前抱拳見禮。
和應璟無非還是那些客套之言,到了荀紹這裡,她回禮道:“末將無能,沒出得半分力還險些將自己搭進去,如今又驚動大將軍親自前來處理,實在慚愧。”
周丰容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想到她在鬼門關前都已溜過一圈,喉間哽了一下,低聲道:“你不無能。”
荀紹抬頭看他,忽而想起自己的臉,忙又垂頭避開他的視線,乾笑道:“叫大將軍見笑了。”
周丰容怔了怔,這才發現她的臉似乎有些不同,“沒什麼,你人沒事就好。”
應璟不動聲色的瞥他一眼,周丰容也沒再說什麼,仍是那副沒什麼情緒的臉,甚至叫人覺得剛才的話是出自另一個人口中。
顧司凌將府邸騰出來給荀紹養病。她身體底子好,只要用對藥,好起來很快,如今已能每日練武。
應璟出了官署後就開始收到來自洛陽的各種摺子,事務積壓了一堆,此時忙得昏天黑地,一時也沒時間陪她,但只要有閒暇,總會坐在她旁邊。
曹敦最閒,閒到可以鑽一切應璟的空子,只要他不在,他就湊到荀紹身邊。荀紹感激他此番相助秦城脫困,自然也樂意與他接觸。
“女將軍,你去過曹國沒有?”
荀紹搖頭。
“那你想不想去啊?”
“嗯……還挺想去看看的。”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荀紹搖頭:“我是晉國將領,哪能隨便跟你走。”
曹敦先是嘆氣,接著又有點高興,至少她沒說因為應璟才不肯跟他走啊。
在他努力嘗試各種方式拐帶荀紹都未能成功後,要回洛陽的日子也到了。
應璟手上的事情實在太多,不得不回去,何況如今周丰容在這裡,荀紹剛好可以藉機回洛陽調養,一舉兩得。
荀紹對此並無異議,找了個日子在顧司凌府上設宴,邀請了周丰容和秦城官吏,也算是藉機辭行。
她自進了官署後就沒沾到過酒,早就饞了,可應璟一直在席間提醒她,說她身體尚未痊癒,不能碰酒。
二人關係匪淺,在座的都有數,只不過礙於荀紹前面兩次無疾而終的姻緣,也不敢妄加揣測,更不敢隨意拿來打趣,對國舅這種顯而易見不加遮掩的舉動也只能當做看不明白。
曹敦就比較明顯了,一直故意說些風涼話,要麼就唉聲嘆氣破壞氣氛,忽而轉頭舉著酒杯去向周丰容敬酒,發現後者一言不發正在喝悶酒,繼續唉聲嘆氣。
直到宴席散了,荀紹忍了一晚上,回房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應璟:“曹敦今天怎麼了?”
應璟笑笑:“這時候覺得你在情事上遲鈍些還是有好處的。”
“……”
應璟牽了她的手,邊走邊道:“我以前覺得,與周丰容相比,我可能處處都不如他,但我至少有一點比他好,那就是眼光。”
荀紹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乾咳了一聲。
應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如今看來,他連眼光也好起來了。”
“嗯?”荀紹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應璟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我說,反正你我已有肌膚之親,不如找個日子把事情定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