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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拳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鼕鼕,妖族的體檢是每年都要做的,你已經三年沒做了,今天就乖點,可以嘛?」
佘鈺的語氣不重,沒有要追究責任的意思,他開啟診療室的門,招呼了個護士進來把醫生帶去治療了。
「咔噠」一聲,門重新合上,外面的嘈雜全被隔絕。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佘鈺無聲嘆了口氣,唇角的笑容沒有放下來。
他抬手掐了下眉心,感覺混沌的腦子清晰了點,太久沒處理過這麼幼稚的問題了。
他的處理技能都要退化了。
「沒什麼好說的。」許冬知的聲音很輕,只夠讓趙文塵聽見。
此刻,一向作天日地的鳳凰崽子整個逃避似的埋進趙文塵懷裡,髮絲正好蹭在他的下巴。
看起來支稜的髮絲觸碰起來原來是柔軟的,跟貓撓似的,很輕很軟。
「確定拒絕配合嗎?鼕鼕。」佘鈺把眉心掐紅了也擋不住頭痛,他沒有責怪許冬知。
三人分站兩邊,沉默了幾分鐘後,是佘鈺先打破了寂靜。
「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到,沒來得及在他開口之前阻止。」
「半妖」這個詞是許冬知的禁區,趙文塵不知道,但佘鈺一直都清楚。
他自信地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鼕鼕也許不再敏感了,再聽到這個詞也許會平靜。
所以他沒有阻止醫生說出口,然後局面演變成現在這樣。
是他的錯。
「抱歉,文塵你陪著鼕鼕吧,我去給你倆點餐,待會兒見哦~」佘鈺能感受到,許冬知對趙文塵的親近比對他的更多。
同齡人的事情還是交給同齡人自己來解決比較好。
佘鈺走後,診療室還剩下兩道呼吸。
腦子裡很亂,許冬知不想說話,他的腳麻了,手指一直攥著趙文塵的衣服前襟,也酸了。
「坐會兒吧,佘老師走了。」趙文塵一字未提他的窘態。
也沒問他為什麼,半強迫地抱著他讓他坐在沙發上。
強光刺激下,眼睛不自主眯起,眼眶比剛剛還紅。
「哭了?」趙文塵問。
許冬知撇嘴:「怎麼可能。」
趙文塵:「哭了也沒事,房間隔音,只有我看見要緊嗎?」
許冬知揉了揉眼睛:「廢話,當然要緊了,我是誰,我可能哭嗎?」
三中以打架聞名的校霸,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哭鼻子。
剛剛那一拳有目共睹,可真不是蓋的,醫生至少有半個月都沒法好好說話。
「你別這麼看著我。」許冬知還難受著,對著趙文塵的表情也不算好。
不耐煩至極的模樣,口氣也很沖。
「你怎麼不走,你也出去,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看著你們就煩。」
「是聽著醫生說話煩,還是看著我煩?」趙文塵倒了杯溫水過來,嚴苛遵循同學情守則。
許冬知不客氣喝光:「都煩。」
趙文塵撐在沙發靠背上,兩人的距離無限拉近,雪松味強勢灌進鼻腔。
剛喝了水,許冬知的嘴唇潤濕,不過下一秒,那點濕潤便被抹去,趙文塵的唇輕觸一下便離開。
剩下個茫然的許冬知,下意識抿了下嘴唇,反應過來後又僵硬地找補:「你親我幹什麼?」
「履行作為安慰者的義務。」趙文塵的語氣太過於公事公辦,令許冬知在最短時間內冷靜下來。
「那你呢,許冬知,是看著我煩嗎?」
撩起眼皮的趙文塵壓迫力很強,眼下的淚痣又為他多新增幾分冷意。
但此刻許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