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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空間不大，三人湊得近，芽姐壓低聲音說：&ldo;你核計呢？要讓我說，社長是創刊就來了，他肯定是把雜誌當事業乾的，連總編都是奔著的把雜誌做好，也不是奔著官職和級別去的。再就是我，我是打算在雜誌社退休的。&rdo;

李清一邊聽邊洗手，洗得徹底，沖得乾淨，她們的話，她也聽得一字不落。

李清一心中不解，他腿上打著石膏，是怎麼來上班的。她剋制住主動聯絡他的想法。

好在第二天上午，楊勁發來訊息：&ldo;晚上什麼安排？&rdo;

李清一打了三行字，想想全刪了，回了一句：&ldo;應該會正常回家。&rdo;

那邊馬上回：&ldo;我晚上有點事，完了找你。&rdo;

李清一覺得他的話意味不明，又覺得不便問。好在楊勁跟上一條：&ldo;九點半能完事，再晚你就不用等了。&rdo;

李清一回：&ldo;行吧，不方便就換時間，你腿還沒好。&rdo;

發出去才覺得，自己這話更容易被誤解，想撤回又覺得太刻意，再解釋肯定是越描越黑，一時兀自尷尬到不行。

好在楊勁的反饋很取巧：&ldo;不換。&rdo;

馬上又追加一條：&ldo;想見你了。&rdo;

※※※※※※※

楊勁時間觀念很強，9:25發來訊息，說還在路上，讓李清一20分鐘後下樓。

最近氣溫再創新低，李清一裹緊圍巾，又把外套的帽子戴在外面，與在樓下的楊勁形成鮮明對比。

楊勁雙手插兜，一身黑衣，外套顯得很單薄，還露著襯衫的白領口，像剛走出什麼重要會議的會場。

他顯然也是冷的，縮著肩膀，背對著風口站著。

李清一問：&ldo;怎麼來的？咦？你腳好了？&rdo;

楊勁腳上的石膏拆了，走路也還算自如，看不出前幾天剛受過傷。

&ldo;我把那玩藝兒拆了，走路不方便。&rdo;

&ldo;你自己拆的？&rdo;

&ldo;咱能不能上車再說。&rdo;

楊勁走在前面，李清一怕他冷，緊跟在後面。

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坐在車裡，楊勁才說：&ldo;那玩藝兒太礙事，而且醫生說了，石膏戴久了也不好，可能會讓關節僵硬。&rdo;

&ldo;醫生讓你拆的？&rdo;

&ldo;嗯……換了個醫生‐‐去哪？&rdo;

李清一看著他：&ldo;不知道哇。&rdo;心說，哪都行吧。

楊勁跟司機說：&ldo;師傅，前面路口右轉，第二個紅綠燈把我們放下就行。&rdo;

又對李清一說：&ldo;帶你去個地方。&rdo;

李清一狐疑。她在附近工作，也在附近住，楊勁才來多久，有什麼地方是他知道而李清一沒去過的？

而且，李清一意識到，楊勁今天沒喝酒，他之所以沒開車，大概是不想單位的人知道更多。

計程車停在路口，李清一先下車，楊勁從後面趕上來，輕攬著她的肩，小跑兩步，進了一扇門。

這地方離李清一住處直線距離不到2公里，也是她上下班的必經之路，可惜在此之前，她對這裡的瞭解十分&ldo;臉譜化&rdo;。

這條馬路兩側是幾家省級單位，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監獄管理局、總工會等，周邊沒什麼大小區，也沒什麼生活氣息。這家&ldo;統領ktv&rdo;開在一個大廈旁邊，是一座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