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敢心存僥倖(第1/2 頁)
不多時,一隻無毛的白雞就出現在了閆明雪眼前,她興奮的跺著小短腿,雙眼滿是亮晶晶的光。 “雞,雞,雞。”此時的她已經化身為一隻歡快的小鳥,就差一個尖利的喙子,啄向那隻即將被開膛破肚的雞。 閆明誠也很開心,站在閆明禮身旁勤快的給他遞菜刀。 閆明禮接過菜刀快速的在雞脖子下一劃,麻利取出一塊黃黃的東西丟進木盆。 然後又在雞屁股上橫著割了一刀,便把刀遞還給閆明誠,繼續在雞肚子裡一陣小心翼翼的掏挖。 把能吃的內臟全部留下後,閆明禮便拿起靠在牆邊的鏟子開始在圍牆下挖坑。 待一個半尺見方的坑挖好,他便把木盆裡的水、雞毛和不能吃的雜碎一股腦的倒進了坑裡,然後埋上土用鏟背夯實。 “雞蛋熟了,快去拿出來吃。”閆明禮提醒閆明雪,閆明雪一聽立馬回神,操起小短腿就往灶間跑。 “這雞等會我煨在瓦罐裡,放在灰坑的小灶上。盯著明雪別貪嘴。我不在家,怕有人使壞。”閆明禮看著閆明誠交待道。 雖然村裡的人也不會閒來無事逛到他家這偏僻的犄角旮旯,但是萬一香氣傳得太遠太久還是會吸引來一些混賬玩意。 如果他在家倒也不用擔心,大不了就用拳頭解決問題。 可只有兩個六歲的小娃娃,他就必須把事情交待清楚,儘量把發生意外的機率降到最低。 “大哥你放心,我會看緊妹妹的。”閆明誠小大人似的點著頭,大哥不在家,他就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他得守好這個家。 “二哥,給,雞蛋。”閆明雪從水瓢裡取出一個涼好的雞蛋遞給閆明誠,自己則拿起另一個小心的剝著殼。 她的小指甲可不能刮到蛋白,一點都不可以,哪怕是刮到薄薄的一點皮,她都要心疼得暈過去一次不可。 “大哥,你吃。”閆明誠把剝好殼的雞蛋朝閆明禮遞去,閆明禮搖了搖頭,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我不餓,你自己吃。” 說完便端起木盆朝灶間走去。 灶間裡,閆明禮用最快的速度把雞肉切成儘可能小的塊,切得小弟弟妹妹才能多夾幾口。 然後又把雞內臟切好,和著雞肉一起放進瓦罐,再把瓦罐裡摻滿水封好蓋子放在小灶上,最後把從灶膛裡取出來的還沒燃盡的乾柴放進了灰坑。 待到所有步驟都完成,閆明禮便拍了拍手上的灶灰,起身走出灶間進了臥房。 站在臥房的櫃子前,閆明禮掏出掛在腰上用一根布條拴好的鑰匙串,插進了掛在櫃子兩扇門之間已經有些生鏽的鐵鎖裡。 說是鑰匙串,其實籠統就只有兩把鑰匙,一把鎖大門,一把鎖櫃子。 櫃子的左邊放著他們的衣服和被褥,右邊則放著幾個乾癟的糧食袋。 他在右邊仔仔細細的小心翻找,不死心的把每個糧食袋的縫邊都翻起檢視,可惜不管他怎麼仔細,都不得不接受殘酷的現實:他們的口糧只剩一兩斤玉米碴子了。 憑著這點糧食,別說熬到秋收分糧,就是熬到月底都困難。 山上倒是有野物可以打,但是他總不能每天都往山裡跑,且不說能不能打到野物,萬一被社員看見又是扯不清楚的禍事。 當然他也能半夜摸上山,可是他沒有能夠短距離照亮的手電筒,萬一掉進陷阱或者踩到捕獸夾子,那他不僅沒法賺工分,可能還得去村衛生站花錢看傷。 他沒多餘的錢,也不能不上工,所以他只能偶爾抽空上山,但這樣的偶爾加上並不是每次都能有收穫的事實,他知道自己真的快要養不活弟弟妹妹了。 他得另想辦法。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生在農村除了起早貪黑用辛勤的勞動換取工分,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去黑市嗎?且不說他打的那點東西還不夠弟弟妹妹吃,就算他打著大件也沒法拿到黑市去賣。 首先他沒有板車可以把東西運到縣城,其次他也沒有能力可以避過所有人的耳目,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撞在公安同志的手裡。 他曾無意見過私下買賣東西被抓進局子的人,沒有很鐵實的關係根本別想脫身,一旦被認定“投機倒把”,聽說至少要判五年。 他賭不起,不敢心存這樣的僥倖,要是他被送進去,那他的弟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