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滴毒(第1/4 頁)
十分鐘前。
季亦安孤身一人跨步下車。
夜裡的風把沿途的葦草塑成波盪,一層接著一層,草墩塌了大半,漫無邊際的黑暗將整個天空都給兜住了。
外套丟在車上,他只一件黑色短袖,小臂線條流暢,雙目深邃。
他直面朝後頭車輛走下的幾人走過去。
直白地說:「我知道你們老大的規矩,要找回來可以,但只能從我身上找。」
幾人面面相覷,剛才那幾秒他們對季亦安的身手早就明白,用拳頭,他們幾個合起來都討不到好處,若用槍,他們也知道季亦安身上也有一把,雖然這方法他佔不了便宜,可他們也至少會折損一人。
偏偏那女人沒下來,這男人也就沒了軟肋。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她割傷了人,自然要從她身上討回來。」
季亦安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掏槍,食指輕輕一撥就上了膛,黑黢黢的洞孔對準其中一人。
他們也飛快地拿槍穩穩對準季亦安。
季亦安神色如常:「蚯蚓也知道,她在中國有靠山,你們傷她根本得不了好處,既然是我們倆跟蚯蚓做生意,我和她都一樣。」
最終那幾人還是妥協。
季亦安微微抬起下頜,收了手/槍,漫不經心地笑了下:「行,你們說,要怎麼討。」
「你們割傷蚯蚓哥,自然是同樣的辦法。」
「我自己來。」
季亦安從他們手裡接過匕首,眉頭都沒皺一下,只臂膀的肌肉緊繃起來,他抬手就在自己背上割了一刀。
「你倒是跟那群瘋子融入得挺好啊,這麼快就能理解他們的思維模式了。」宋初出聲諷刺。
宋初瞭解完情況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再去把那幾個人也都給砍了,結果季亦安一聲帶著笑意的「消停點吧」就把她給磨平了。
她把季亦安扯到副駕,開車到了最近的衛生站。
季亦安後背衣服剌了一長條口子,破碎的衣服又被血給糊住了,脫掉衣服時拉扯著讓季亦安都忍不住倒抽了幾口氣。
刀割得很深,皮開肉綻的,鮮血不斷從裡面淌出來,但血量已經明顯少了,看起來觸目驚心。
宋初看著,深皺起眉,心裡罵了句「操!」
衛生站的醫生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及肩的頭髮,看著挺溫柔,看到那樣子的傷也沒多問,畢竟這裡是金三角。
「這口子深,還要縫針。」
季亦安:「嗯,縫吧。」
宋初皺眉:「沒麻藥?」
醫生:「麻醉要去醫院,我們這的衛生站是沒有的。」
宋初看著季亦安:「走,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不用麻醉也可以,我撐的了。」季亦安笑了下。
「誰他媽讓你撐了,遭這罪幹什麼?」宋初瞪他,直接上手就要把他拉走,卻在目光觸及他後背時收了手。
這是宋初第一次這樣看到他袒露的後背。
比露在外面的膚色要白許多,肩膀寬厚,背肌流暢又漂亮,如果忽略掉上面斑斑駁駁的傷口與疤痕的話。
宋初下意識抬起手,在他後肩的槍疤上摸了摸,聲音不由降下去:「這個,是什麼時候弄的?」
「嗯?」季亦安反手摸了下,跟宋初的指尖撞在一起,「兩年前吧,沒記錯的話。」
宋初抿了下唇,醫生還在,她不能問是怎麼中彈的。
沉默了會兒,她在季亦安面前坐下來:「算了,在這縫吧。」
季亦安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就看見小姑娘緊緊絞著手指,目光似有不忍,季亦安無奈地斂眸,抬手握住她手心:「我沒事。」
宋初手肘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