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4 頁)

benny把她看透了，看穿了，剩下的只有鄙視。

現在她要回中國去了，可能再也簽不回來了，她就更不想把這個幻影打破了，就讓這件事無疾而終吧，就讓自己在他心目中留個好印象吧。不管簽沒簽到證，反正是再也不會來見他了。到了那時，他就不會對她有個壞印象，他會想，一切都是天註定的，她簽證簽不到，有什麼辦法？他會遇到一個適合他的人，開始一個幸福的故事，而她，就象那首歌唱的那樣：&ldo;我在別人的故事裡被遺忘&rdo;。

雖然知道這點幸福是偷來的，騙來的，她還是覺得好幸福好幸福，他似乎對她一往情深，讓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個值得人愛的女人，是個傻呼呼、需要人照顧的小女人，是個能讓男人思念想念的女人，是個可以把一個男人弄得心神不寧的女人。她想起

benny有時會跟著錄音帶唱那首歌：&ldo;你這樣一個女人，讓我歡喜讓我憂&rdo;。他總是對著她唱，好像她真的有那個能力，讓他歡喜讓他憂一樣。

好不容易等到八點多鐘了，她開始打電話定票。她想買最近幾天的票，最好是後天的，因為她還需要一點時間準備一下，到b

大去一次，聽說回國探親要學校在i-20

表上簽字才行，不然就回不來了。她還想為女兒再辦一個探親材料，聽說每次簽證都應該用不同的材料，不然就沒必要再去簽。另外，她也要去買點東西，至少李兵說的東西要買到。

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合適的票，不是時間太晚，就是票價太貴。她想問問benny，看他有沒有辦法買到票，因為她好像聽他們說過，阿

sa有次回大陸，來回機票只要六百多美元，而且可以在半年內任何時候回來。

等他們都起床了，她就去找benny請假，順便問問他有沒有辦法買到票。她見他到冰箱來拿牛奶，就走上去，輕聲說：&ldo;benny

，走神。&rdo;

他笑嘻嘻地說：&ldo;走神。想喝牛奶？&rdo;

她看他不懷好意的樣子，知道他又說了什麼可以想歪的話，她不理他的玩笑，說：&ldo;我想跟你說一下，我今天要請個假，到學校去辦點事---&rdo;

&ldo;沒問題啊，你要是沒時間，就不用車我們返工了。&rdo;

&ldo;我可以車你們返工---，還有，我---最近得回大陸去一下---&rdo;

他睜圓了眼睛：&ldo;回大陸？幹什麼？你當心簽不回來了。&rdo;

&ldo;我知道，但是我----媽媽病了，我---不回去不行---

&rdo;她在心裡請她媽媽原諒她撒這個謊，希望媽媽不會因為她的破口話真的生起病來。

&ldo;她---老人家怎麼啦？&rdo;

她差點笑起來，因為他背地裡談到老年人，一貫是&ldo;老傢伙&rdo;&ldo;老傢伙&rdo;地叫的，連自己的爹媽也是叫&ldo;老爹老媽&rdo;的，今天這麼正人君子地用上&ldo;她老人家&rdo;，聽上去簡直判若兩人。她回答說：&ldo;不知道，可能是

---中風----&rdo;

他好像很著急，說：&ldo;中風？那很嚴重的呢。你買票了沒有？&rdo;

&ldo;還沒有買到，不是太貴了，就是時間太晚了。&rdo;

他把牛奶放下，說：&ldo;我幫你看看，你飛到哪裡？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rdo;

&ldo;飛到北京，想後天走，呃----開學之前回來就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