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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景畫好了,想起李頎在畫苑天台上汗流浹背,在風風雨雨中拿著大膠布包著畫布,她好感激。
彩排的日子到了,平日是一段一段地排,各人都表現得很好。
但盛世華忘了,開錄音帶的是她,關錄音帶的也是她,叫人出場的是她,教人化裝的又是她。
所有舞衣在彩排前不久才全部縫好,那天彩排,其實只是第一回 在臺上,有佈景、有間場、有開幕閉幕的第一次。
這就亂了起來,第一場和第二場間,幕整整下了二十分鐘還開不了,世華要換的衣服帶子老綁不牢,同學們的裙子、褲子、鞋子、髮型,在後臺弄得一團糟,急得負責拉幕的胖胖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班主任神態嚴肅地說:
「所有老師昨晚都看過你們的彩排了,決定是明天不能上演,一部四十分鐘的三幕舞劇,落幕的時間比跳的時間還長,太亂了。」
身為男主角的高英英呆住了,伏在桌子上把臉埋在雙臂中。
水文君哇一聲哭了出來。
負責做戲服的同學夜以繼日地密密縫,霎時間一切努力付諸東流水。
「這是沒有經驗的結果,幕後工作組織不好。分開來看,倒是每場都好看的,可惜組織不起來。」班主任說。
盛世華是統籌,組織不好,不用說是她的疏忽,同學們在各自傷心之際,一聽見「組織不好」這四個字,心裡即有意無意地遷怒於盛世華,是她要搞好,搞成這樣子又是她一手造成的。
胖胖關心地頻頻望盛世華,但盛世華仍然冷靜地坐在那裡。
在水文君嗚哇大哭、部分同學的飲咽聲中,和一些同學的幸災樂禍表情中,胖胖不知世華如何應付這四方八面飛來的亂箭。
「明天,不能完全沒有舞蹈節目,世華,你再排宮廷舞那場,校方只批准演那一場。」
世華如萬箭穿心,整年的努力不但得個失敗收場;還要面對同學們的埋怨和冷嘲熱諷。
「是,老師。」世華的聲音和平時無異,她決不肯哭。
同學們對她的態度變了,十分冷淡,有些甚至有慶幸的表情。
小憩的時候,水文君、高英英和胖胖三個拉著世華去她們慣常談心的花圃,那是在校園偏僻的地方。
水文君仍是哭個不停,高英英輕輕拭淚,胖胖想說點什麼安慰世華,但又想不出說什麼才好。
水文君大哭了半天,回頭看滴淚未流、默默坐在草地上的盛世華,驚訝地說:
「我都哭成這樣子,為什麼你不哭?」
盛世華堅決地搖搖頭。
「要是你哭我還放心點,這麼憋住怎行呢?」
水文君很擔心盛世華,只見她昂首不哭,水文君免不了繼續涕淚交流,捶胸頓足地代盛世華哭了她的一份。
下課時,舞蹈老師經過教室,看見同學們都散去了,似乎沒有什麼人特別理會盛世華,只見她若有所思地坐在窗子旁邊她的位置上。舞蹈老師輕輕敲敲窗戶。
「世華,我想告訴你,你是很有天才的,到底你才十六歲。」
「謝謝老師。」世華很冷靜,但很感激,她看得出老師心疼她,而這位老師,就是世華起初拒絕她的好意的人。
「宮廷舞」是群舞,世華本是公主,當然也有份兒演出,那晚整個舞都跳得富麗堂皇。
「世華,你剛才在舞臺上美得像伊莉莎白泰萊呢!」胖胖說。
會考前幾星期,世華都有眾叛親離的感覺,水文君見盛世華受重視的程度已大不如前,雖然對她還挺親熱的,但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跟其他風頭同學交際上去了。
方逸對世華說:「對水文君失望了?交易不公平是不是?」
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