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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親自給沈湘挑了個果子紅潤齊整的。
「我接著說,當時魔宮也風言風語,我聽了一耳朵。」賣糖葫蘆的說道,「魔尊回去後,發瘋似的殺了好幾個平時有頭有臉的魔君,大家都說,這是魔尊怪他們下手沒輕重,讓他死了兒子。更詭異的是,落月城那事沒過多久,魔尊竟然又進了一境界,你說說,是吧,落月城的事,應該就是他沒跑了……」
沈湘吃第三串還剩最後兩個,她忽然一皺眉,捂著腮幫子說:「嘶——舌頭疼。」
賣糖葫蘆的道:「愛吃也不能沒個節制……話說,你們從魔宮來,可有見過新魔尊?」
「見過。」沈湘說,「怎麼?」
「他們都說新魔尊神通廣大,來歷不凡。要我說啊,估計也就那樣,一般。但你說他一般而已,怎麼能取代路隨霜了呢?還不是因為天道如此。我跟你說,我們修時間久了,就特別敬畏天地,那天道精明,心中有一本帳,早年你借的,晚些時候總要還。路隨霜都已經是天魔境界了,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魔頭取代了,在我看來,就是還債了。」
沈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老人家,看得出年輕時也是個莽撞人。」
「遇事多思考,指不定最後還是我說的對。」賣糖葫蘆的自通道。
沈湘吃完了第三串,收住了。
蒼黎這才出聲:「吃夠了?」
「勞你久等。」沈湘仰起臉,沖他一笑,「很盡興。」
蒼黎手中還剩下兩顆糖葫蘆,賞給了沈湘。
賣糖葫蘆的仍然意猶未盡:「我這麼多年一直在這裡,你要是想吃了就來!」
沈湘快速吃完剩下那兩個,追上蒼黎。
「你是說,你也是落月城之後,去的思絕樓。」
「嗯。」
「跟你一起去的還有幾個?」
「三十七個。」蒼黎回答。
「他們人呢?都比你提早出樓殺魔尊,但失敗了?」
「……不。」蒼黎看了沈湘一眼,說道,「他們都被我殺了。」
沈湘怔住。
「全部?」
蒼黎沒有再回答,他抬起頭,望向旁邊的花燈攤,而後慢悠悠走過去,挑了個花燈,扔下一枚靈石,逕自走了。
沈湘忽然覺得,剛剛吃得很舒坦的糖葫蘆,現在無比燒心。
她一路飛跑,這才追上蒼黎。
蒼黎站在夜都的護城河邊,風吹著他的長髮,那雙金色的眼睛映著花燈中跳動的燭火。
好半晌,他才問沈湘:「會寫字嗎?」
沈湘:「……當然!」
花燈塞進了沈湘的懷裡。
「寫。」蒼黎說,「祝哥哥修得長久,忘煙。」
沈湘問他:「……哪個忘哪個煙?」
蒼黎皺眉。
「你且寫吧。」蒼黎說。
沈湘挽好衣袖,忽然愣住。
蒼黎:「怎麼?」
「我……拿什麼寫?」
她手邊什麼都沒,她剛剛有一瞬間,是想喊一個人給她研墨。可是話到嘴邊,她張了張口,又不知道想要喊的是誰。
蒼黎用修為在手指尖染出明亮的妖紫色,示意沈湘用這個將就。
沈湘看愣了,她眨了眨眼,把手搭了上去:「那我就姑且借用一下你的手。」
蒼黎輕笑一聲,由她握著,輕輕在花燈上寫下一行祝福。
沈湘專心致志沒有說話,蒼黎被她握著手指,在勾字時,另一隻藏在袖中的手微微發抖。
沈湘寫下了好幾個名字,有望妍,也有忘煙。
寫完,把花燈還給蒼黎後,沈湘才問:「忘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