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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被沈湘駁回去,他便不會再說。
沈湘觀察了,他每天要勞心的瑣事也不少,魔尊不是誰都能做的。有幾次她和蒼黎在一起時,有修為高深的魔修找上門來,笑臉相迎,但話中卻暗藏機鋒。
沈湘都替蒼黎捏把汗,但蒼黎聽不懂。
他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最擅長直來直往,能聽出意思就上手,聽不出意思就擺譜,也算是一力降十會。
這日,有魔修建議重啟路隨霜在位時的大小朝會,並告訴蒼黎,不僅在魔界要樹威,還要讓仙界也知道魔界已經易主了。
蒼黎不懂,但他沒有明說,只是點了點頭,回來後就把鬼沾叫上,順便把君絲竹也喊了來。
沈湘就在旁邊抓住空隙調息,留了神聽他們說話。
君絲竹火急火燎來了,見蒼黎歪在椅子上,身上穿的依然是花裡胡哨的衣服,頭上一堆亮閃閃的寶石珠鏈,沈湘則坐在他旁邊雪盞夫人常坐的位置,閉目養神。
只是看起來,沈湘無意間的坐姿,比蒼黎更像魔尊。
鬼沾問:「這魔宮裡,以前都有什麼規矩?」
君絲竹道:「規矩有許多,不知鬼君問的是哪一個?」
蒼黎搭在椅子上的手指懶懶挑了挑。
鬼沾就明白了意思,問道:「尊上的意思是說,魔界的大小事宜,從前都是怎麼處理的?」
君絲竹懵了一下,感動道:「尊主是終於要問政了嗎?!」
路隨霜做了百年魔尊,魔界也擁有了百年秩序。
路隨霜之前,那些魔尊就像野地裡打出來的山大王,而路隨霜以一己之力,加上雪盞夫人的輔助,將魔界治理的井井有條,模仿人界王朝,封魔君魔官,開設早朝,甚至還有冊封儀式,魔尊之位更迭的規矩。
君絲竹把裡裡外外自己能想起的都細細同蒼黎說了。
蒼黎沒什麼反應,沈湘睜開眼睛,一臉震驚道:「怪不得千山派的雪裡行會說路隨霜是得道天魔。」
這種遠見卓識,魔界運轉了百年,肯定和從前大不相同。
沈湘感嘆完,看了眼蒼黎。
顯然,她心中對蒼黎的行為不是很贊同。
她能理解蒼黎報仇之心,但殺了一個得道帝王,毀壞了一朝秩序,沈湘想想就覺心裡發堵。
蒼黎抬起眼皮,懶散瞥了眼沈湘,出聲問道:「夫人有話說?」
沈湘本想抱怨幾句,但想想,再過一陣子,她翅膀硬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蒼黎待她可以,有些話能不說就不說了。
「罷了。」沈湘道,「無用的話我也不說了。」
她坐正了看向君絲竹,君絲竹也不自覺地站直了,一副恭聽之姿。
「我就問你。」沈湘說道,「魔尊無論是誰,都不能讓魔界的百姓修士們心有怨言。路隨霜能把魔界治理昌順,那咱們現在也不能差了他去。」
她把胳膊搭在膝蓋上,身體向前傾了些,這姿勢,彷彿是個不敗將軍氣定神閒在軍營里布戰。
「王朝更迭,江山易主,本就是天道執行之常。」沈湘道,「蒼黎即位後,許多人死的死跑的跑,能用的臣子還有多少,願意繼續上朝主事的有多少,你給清點下來,儘快讓他們各自歸位,各司其職。」
「此外,魔界有無要緊事,有無族群地方有異動之心,以軍政為先,恢復早朝後,讓軍機處主事的報給我……們尊主。」沈湘差點沒拐過來。
「最後,最要緊的。」沈湘說道,「魔尊即位,該辦的大典儘快擇吉日辦了,也算昭告三界,魔界易主換旗了,以便早日探仙界的態度口風,做日後部署打算。」
蒼黎支著頭,靜靜聽著。
君絲竹咬著尾巴尖揮筆記下來,手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