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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晦氣的同時,靳遠書竟暗自覺的有些高興。
他自幼就活在宋聞崢的才名之下,沒有宋聞崢在京城的這三年,他過的可舒服多了。
任他宋聞崢天才英姿又如何?如今還不是一介白身,且沒有書院做依託。
就算是想再下場科舉,恐怕也找不到官員替他擔保。
宋聞崢,再也越不過他去!
文忠伯府。
初秋微涼的夜風徐徐吹過,等吹到祠堂裡時頓時變得陰冷可怖。
祠堂裡擺著顧家先輩數十個牌位,上上下下齊整整幾排,宛若一道高聳城牆。
顧書榆就跪在這牆下,跪的端端正正,安安靜靜。
從延壽堂出來後,她臉上塗了些藥便被帶來這裡跪著。
膝蓋早已僵硬,看著上頭的一個個牌位,顧書榆心中竄起熊熊怒火。
已是在心裡將某人燒乾燒盡了!
顧晚枝絲毫不知自己被記恨的如此徹底,她從一開始就想不通顧書榆為何要害自己。
若說嫉妒,大房長輩都在身邊,她又有祖母偏寵,有才學有名聲,還有不錯的婚事,她不至於嫉妒自己這個父親不在身邊的可憐蟲。
大房最不順心的,也只有大伯的高姨娘,還有高姨娘所生的庶長兄和庶女了。
庶女便是二姐顧書芮,庶長兄是與靳遠書同在青陽書院讀書的顧行暉。
文忠伯府兩房五個孩子,大房四個,二房卻只有自己一個。
外祖父是金陵富商,母親是家中幼女,自幼備受寵愛,從不過問經商理財事宜,也從未感受過後宅爭鬥,最是單純。
若不是父親當年去江浙平亂時無意相遇,二人一見傾心,母親絕不會嫁到此處來的。
成親後母親很快生了自己,可卻再沒動靜了。
這也是祖母不喜母親的最重要的原因,她總覺得母親自己生不了,還不張羅著給父親納妾,彷彿是違背了什麼天大的道理。
記憶中,母親便常被出身清貴人家的大伯母擠兌,被祖母話裡話外的挑刺。
好在這幾日大伯母回孃家侍疾去了,否則今天她定會揪著母親闖進延壽堂一事說上半天。
「姑娘,咱們回院子還是?」阿滿問道。
思忖間,顧晚枝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岔路口。
「去母親那兒吧。」
方才從延壽堂出來,母親便急急的回了院子去,想來是身子不爽利,她得去看看。
到了陳氏所居的菡萏院,剛一進門,顧晚枝就聞到了小廚房那邊飄來的味道。
久違的熟悉的味道,這是……
忽的,陳氏從她的小廚房裡冒冒失失跑了出來,手裡還端了個盤子。
大丫鬟香雲從她身後跟來,「夫人!您慢著些,當心東西撒了!」
「慢不得!晚姐兒就要用午膳了,我將這餅送去,好讓她吃的高興。」
陳氏只顧著看餅,險些撞上了人。
一抬頭,眼露驚喜:「誒?晚姐兒?你怎麼沒回院子裡去?」
「母親,」重生後第一次與母親面對面,顧晚枝竟覺得有話說不出。
「是不是餓了?」陳氏獻寶似的捧起盤子給她看,「你愛吃的蟹殼黃燒餅,母親剛做好的,快嘗嘗。」
精緻瓷盤上的燒餅排列整齊,還散發著熱氣,澄黃的餅皮和粒粒分明的芝麻色澤誘人。
小小的幾個餅,要費不少功夫,母親身子還不爽利,卻還為她做了餅……顧晚枝拿起餅咬了一口,思緒漸漸飛到兒時。
自她會吃飯起,母親就常做這餅給她吃。
那時候父親官位尚低,仍常在家中,會引著她像模像樣的學幾個動作,即使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