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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累了,不過是強撐著而已,見眾人相繼離去,太夫人都自個兒回了院子,這才跟著元鳳卿,拖了疲憊異常的步伐出了太夫人的院子,一個小丫頭將夫妻倆送出了院落門口,這才落了鎖。
回房時早已經累了,院子裡冷冷清清的,連個燈籠也沒打,四周黑漆漆的,連個說話的人聲也沒有,只有月光灑在樹枝上頭,在地上倒出張牙舞爪的陰影,看得人心裡毛毛的,蘇麗言原本並不信什麼神鬼之說,可如今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由不得她不往歪了處想,總覺得那些枝影隨著夜晚的涼風一吹,擺動之下就如活了過來般,身上雞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起來,下意識的就靠近了身邊的元鳳卿一些,伸手將他的袖子緊緊捏住,表情有些警惕,如受驚的小鹿般,不住的左右觀望。
“怕了?”看她表情蒼白,月光照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肌膚如同上好的象牙一般,散發著瑩潤的光澤,純白無暇,雖然她極力作出鎮定的模樣,不過緊繃的身體與微微顫抖的睫毛,以及那雙如黑玉似的大眼裡映出來的緊張之色,卻是襯托出這丫頭有些害怕的心思來。元鳳卿心裡微微一軟,他倒是沒有料到,蘇麗言這樣矛盾複雜的人,好似外柔內剛般,心志應該是堅定的人,偏偏也有這樣柔弱的一面,最為重要的是,她是他妻子,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這樣的情況下,由不得他不將目光更多的放在她身上。
明明是害怕的,偏偏作出極力忍耐的模樣,就如同在馬車上時那般,明明心裡難受,可又要做出堅強無事的樣子,但她越是這樣,卻越是惹人心疼,還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元鳳卿已經伸手將她略有些冰涼細滑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裡,細細磨蹭了兩下,皺著眉頭道:
“不過是天色晚了些,有何好怕的?”話雖是如此,不過他卻是將蘇麗言嬌小的身子摟進了懷裡,幽暗得好似比黑夜還要深邃的眼睛卻是清楚的看著地上的小路,半摟著蘇麗言的身子,一路往院子裡走去。沒有踩空地上的鵝卵石縫隙,抱得她穩穩的,走了一刻多鐘的功夫,卻是沒有氣喘吁吁,一副累得半死的模樣,反倒是連呼吸也沒有變化。
他果然不是個普通人!蘇麗言一開始的害怕,在聽到元鳳卿冷冷淡淡的話時,卻是莫名的覺得安心,不管她心裡對元鳳卿感覺如何,兩人已經是夫妻,是要相攜相伴過一輩子的人,也許是因為這原因,雖然心裡決定與元鳳卿保持一定距離,與他成為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可她潛意識裡,卻是將他當作了自己人,相比起元家其它人來說,她對他,要信賴得多。
院子早已經是落了鎖了,喚了守在裡頭的婆子來開了門,夫妻倆回了房之後,蘇麗言是又累又餓,可惜此時院子裡侍候的下人們卻是都睡得差不多了,元鳳卿正要喚了外頭的丫環去做些飯菜燒些熱水過來,蘇麗言卻是想到一路回來時,各院緊鎖的大門,苦笑了兩聲。果不其然,被元鳳卿喚起來的那小丫頭出去了半晌,又空著雙手回來,大廚房早已經是落了鎖了,此時根本沒人,況且就算是有人,已經是熄了火了,沒有提前吩咐,根本沒人留了小門和準備熱水飯菜,此時再去,自然是不可能得到什麼東西。
蘇麗言與元鳳卿對望了一下,顯然兩人眼裡都帶了無奈與尷尬,蘇麗言更是敏感的察覺到面前元鳳卿眼裡一絲怒火與寒意,不過是些飯菜和水而已,雖然心裡不爽,可是也不至於像他這樣生氣吧?她心裡暗自嘀咕,諾大的房裡冷冷清清的,連燭火都是兩人剛剛才摸索出來的,元鳳卿的貼身丫頭玉珍不在,應該是早就睡了,之前不過吃了些點心墊肚子,這會兒兩人都餓得厲害,蘇麗言還能自顧忍耐,不過元鳳卿卻是錦衣玉食慣了,元家最貧困的時候,再不濟一口飯還是能吃得上的,倒是沒嘗過幾回捱餓的滋味兒。
“咕~”蘇麗言肚子裡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這聲音一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