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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老的棠棣樹就在前面,宋烈烈繞過一棵長得比較粗壯的棠棣樹,看見他埋酒的那棵樹上,露出一片衣角。
枝葉茂密,花團錦簇,一片淡藍色的衣角垂下,宋烈烈忽然屏住了呼吸。
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站到了樹下,忽然發現樹下有個大坑,正是他當年埋酒的地方!
宋烈烈後知後覺地聞到了清冽的酒香。
他愕然抬頭,望見花間樹幹上斜倚著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衫的少年,正拿著一壇酒仰頭喝。
宋烈烈認出了酒罈上自己畫上去的小赤龍。
偷酒賊!
「喂,把酒還給我!」宋烈烈憤然出聲。
樹上的少年聞言放下酒罈,伸手撥開了枝葉,手搭在黃白相間的棠棣花上,半張臉慢慢露出來。
宋烈烈看見了那雙眼。
半睜開的眼睛醉意朦朧,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些許風流的笑意,或許是喝醉了,那雙眼睛異常明亮,似乎有光華在其中轉動,流光溢彩似的,看得宋烈烈心跳加速。
那隻修長白皙的手壓著幾枝交疊的棠棣,一張臉慢慢露出來。
宋烈烈醒了。
醒來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我還沒看清小美人的臉呢!
不知為何,宋烈烈就是覺得夢裡棠棣樹上的少年是個美人。
許是那雙眼睛美得太過醉人,又或許是夢裡的棠棣開得太好,襯得人比花嬌。
他茫然地抬起小龍頭看了看,明白了自己是在一個房間內,但仔細一看房內擺設不似南池山上宅院裡的房間,他突然想起來,七殿下不認路。
所以這是把他帶到哪裡了?
更恐怖的是宋烈烈一回頭,腦袋就撞到了一團黑色的毛絨絨的東西。
這是什麼!?
宋烈烈爬遠了一點,才看清那是濯濯。
濯濯睜著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似乎是覺得小赤龍攻擊性不高,伸出爪子撥了撥宋烈烈的龍頭。
宋烈烈:「」
孽畜!爪子往哪兒放呢!
宋烈烈當即就要現出赤龍血脈恐嚇一下濯濯,卻冷不丁地看到了濯濯身後的人,他齜牙咧嘴地愣在當場。
七殿下?
宋烈烈陷入了沉思。
不是嫌他髒麼,怎麼願意跟他一個床了?
有時候他也搞不懂這位大爺在想什麼。
宋烈烈探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化了人形坐在床榻上,撐著腦袋思考是直接把長杳打醒了帶走呢,還是裝在乾坤袋呢?
要不就把他扔在這兒吧,反正他不認路也找不到南池,過了七八百年他自己就回九重天了,也不必擔心他來找自己。
宋烈烈覺得自己真是聰明。
他剛站起身來準備走,長杳就醒了,正好對上宋烈烈回過頭看的眼睛。
宋烈烈:「」
不是,您老能不能多睡會兒?
長杳剛睡醒,懵懵地看著宋烈烈,疑惑道:「小蛇妖你怎麼變成人形了?」
宋烈烈:「!?」
我說我是蛇你還真當我是蛇!?
宋烈烈有苦難言,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指了指窗外:「七殿下,不早了,起來趕路了。」
長杳呆呆地反應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地問宋烈烈:「噢我們這是在哪兒?」
宋烈烈要笑死了。
您把我帶到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問我這是哪兒?
宋烈烈面帶微笑,掐死長杳的心都有了。
長杳撐著身子坐了一會兒,終於清醒了。
「勞煩南池君到屏風後面去。」長杳指了指房內的木質雕破圖風。
宋烈烈:「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