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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於甘子越側對面的,一位濃眉大眼,叫劉銘的才子則持不同意見:「一輪輪考下來蹉跎人,也不是非要走那一途,靈氣都給磨沒了。」
進士周祺言嘿了一聲道:「你這話說的,說咱們考上來的都沒了靈氣是吧?」
劉銘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討饒道:「我的錯,我說錯了,可算是讓你拿住了話柄。」
周祺言道:「對,你以後可不能得罪我,若不然我就拿你這話上外面嚷嚷去,讓外面的進士舉子都譴討你。」
劉銘搖了搖頭:「不得了,害怕。」
兩個人的笑鬧之語讓大家都笑了起來,今兒的聚會也本來就如此輕鬆歡快。
不過在笑鬧之後,沉燃還是正色道:「身上有個功名在身還是好的,而且鄉試會試中自己考出來的,誰都無話可說,自身正,底氣足,你看,那些功勳權貴之家,不也能考就自己考?」
周祺言也道:「沉燃說的對,咱們又不是不食煙火的,爭個功名好立身,朝中文臣九成九皆科舉出身,像紀羽那樣不用科考的,不也就他那麼一個?」
周祺言所說的紀羽,是一個挺有傳奇色彩的人,據說師從某位隱士,家世不顯,後來名聲第一次傳出,是因為所在地縣令和鄉紳同流合汙,謀奪百姓手裡的良田土地,當時百姓求到他老師頭上,然後他老師將此事交給了紀羽來處理。
「當時紀羽尚在十一二歲的年紀,但後面做的事,可了不得。到現在匯安縣的百姓都津津樂道,以紀羽為傲,不過匯安縣官府上下,甚至穎陽郡對紀羽這兩個字都聞之色變。」
當年的紀羽沒有直接著手良田土地被奪一事,而是見了縣丞家的兒子一面,又往坊間傳了幾句話,然後就又回到了他老師那裡。
但就是那一面,那幾句話,就攪亂了匯安縣的那潭水,引得縣令和縣丞他們那群利益共同體崩了,開始了互相猜疑攻擊的好一場大戲,都驚到了穎陽郡的郡守。
不僅是縣令縣丞,整個匯安縣都被換了個七七八八,而且縣令在穎陽郡的後臺也被牽扯其中,落得個元氣大傷。
到此,大家都還不曉得這一切事情都是如何發生的,而到此匯安縣的風波也沒算完。
紀羽為村民所託寫了一篇對匯安縣原縣令的狀訴書,這也沒什麼,關鍵是他寫的文采太好,不僅文採好,它還通俗易懂,富有節奏朗朗上口,極易傳播。
那紙狀訴書直至現在在茶樓酒館裡喝茶吃酒的人都還能順口拈來,而在當時由匯安縣向外輻射傳開的極快,這一傳開,又是軒然大波,土地從來都是百姓的命根子,而在這些年,不僅是紀羽老師同鄉人的遭遇這一例,甚至是不止一個匯安縣。
後來整個穎陽郡沸沸揚揚了好幾個月,才終於平息了下來,而在其間倒下去的官員不知凡幾。
才那麼小的一個尚是總角之年的小小少年,就將穎陽郡攪得風風雨雨,他老師似是也覺得紀羽太出風頭,又壓著紀羽隱世而居了三年。
但三年之後,這人吧,有的人就是低調不了,後又有官銀被劫案,士兵撫恤銀貪墨案,紀羽又再次名聲大噪。
甚至在陛下巡視到穎陽郡的時候,都去見了當時未及弱冠之年的紀羽,再後來,紀羽就跟在陛下身邊,正式進入了大家的視野中。
此人足智多謀,人說其走一步能看百步,慧極,在陛下身邊相當於謀士的存在,年紀輕輕就已是讓朝中的老狐狸也萬分忌憚的存在。
甘子越聽著他們感嘆說起紀羽的二三事,縱使是他們這些人中驕子,當談起這個人的時候,也皆有那麼種讚嘆佩服之意。
周祺言道:「不過,據說他老師也是個不得了的,似是先帝潛龍時期的幕僚,陛下與那位幕僚就熟識,並對其很尊敬。」
「紀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