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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葉其文回答,語文老師自己替他找了原因,「也是,你這字寫得認真多了。」
我:「……」
「練過字嗎?」語文老師扔下我的《出師表》兩手託著葉其文的《嶽陽樓記》一派欣賞的樣子。
葉其文嗯了一聲:「小時候跟著我爺爺練過。」
「我看咱們班的黑板報可以交給你,回頭我跟你們班主任說一聲。」語文老師除了讚許還是讚許,「你爺爺是搞書法的?」
「不是,他就是普通的退休教師。」葉其文說。
其實我爺爺也是退休教師,不過我沒有這樣向別人提起他的機會。因為我還不夠優秀。
說實話葉其文的爺爺並不算很普通的退休教師,老人家是東成大學的漢語言文學教授,還曾任學院學術委員會的會員。
那天託了葉其文的福,我除了手有點酸以外完好無損的從宏博樓出來。
回到教室聽完英語聽力,班主任抱著會議記錄本進來,「同學們先停一停,今天下午開會,我有幾件事要說。」
班主任掃過堂下埋頭的我們,「都停一停,老師講話的時候要認真聽,學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我們不情不願地放下手裡的本子。市一中的氛圍如此,優等生們的自我定位如此,所以我們學起習來好像一群天生只會低頭吃草的小羊。
「我最喜歡聽白無常講話了,」汪明妤深情地凝視著臺上年近半百,兩鬢斑白的班主任,「大家都不許學習,可以心安理得的偷會兒懶。」
我在心裡附議,忘記聽誰說過,說很多人像豬一樣懶,卻又不能像豬一樣懶的心安理得。我們就是如此。
班主任看一眼本子講一條:「最近咱們學校這個早戀的情況十分突出,有些同學不僅在本班裡發展,甚至還跨班,跨年級發展,情況十分惡劣!」
「所以從今天開始,未經允許不允許串班,更不允許串年級,如果有被發現的,全級通報批評,還要叫家長談話。另外一有早戀坐實的……」班主任頓了頓,看我們一眼,好像是在警告誰,「戀情一經落實,男女雙方必須有一方離開,從咱們學校離開!不管是退學還是有本事轉到更好的學校去,那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聽的怡然自得還有心情開玩笑,「萬一是男男雙方,女女雙方呢?」
汪明妤憋不住笑,「你說大聲點,糾正下白無常單一的性取向。」
我吐了吐舌頭,「我可不敢,那我不用早戀就被攆出一中了。」
講臺上班主任接著講,「再有,趁著咱們是高一學習任務還輕,學校搞了個互幫互助小組,幫大家提提成績。咱們這個小組的劃分主要就看月底的模擬考試成績,按照成績兩兩分成一組,國慶節放假回來就重新排座位。所以下週的月考大家要發揮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我不屑地「嘁」了一聲,絲毫不認可學校的方案。
「好,今天就說到這兒,大家繼續學習吧。」班主任夾起記錄簿離開。
我對著剛才的聽力答案,汪明妤看著我直嘆氣,「說真的我還挺害怕的,要是真像班主任說的那樣,月考之後重新排座位,咱倆不能在一起了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和汪明妤挺合拍的,也很捨不得她。
「怎麼辦?」汪明妤放下筆搖我的胳膊,「小昭——」
我「嘶」了一聲使勁抖著身上的雞皮疙瘩,沉默半晌:「要不然你叫你爸給他送個紅包?或者送他兩瓶好酒?」
汪明妤的爸爸在銀座底下有間商鋪裡,專賣名煙名酒。
汪明妤重重點頭,「嗯,我看行,挑兩瓶茅臺給他。」
我還算滿意,「不錯,我都值兩瓶茅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