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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店裡之前我媽找出兩個大號的保溫杯,一個裝滿熱牛奶,一個倒滿白開水,她說多喝牛奶骨頭長的快。
我媽把杯子擺在我伸手可觸的茶几上又削了一個蘋果。臨走前還不忘把電視開啟並把遙控器塞到我手裡。
她看著我的腳,明明心疼卻仍舊嘴硬:「我這當媽的跟伺候大爺似的。」
「媽我是女的,應該叫大娘。」
我媽抬起手來又放下,瞪起眼睛說:「在醫院的時候就應該打聽打聽哪個科室能換嘴。貧不死你!」
她說著說著就笑了,我也笑了。
這樣真好。
她走後我漫不經心地換著臺,tv 6正在播《鐵達尼號》,很巧傑克剛剛贏得了那張船票,小夥子激動地喊著「full hoe(滿堂紅),我要回家了,我就要去美國了!」
在南安普敦陽光的照射下,萊昂納多晶瑩剔透的藍色眼睛,美不勝收……
可我知道泰坦尼克抵達不了紐約。
有些故事越是知道結局就越是不敢重溫,我剛想換去tv 15聽個呼麥,家裡的可視對講機就瘋狂地叫了起來,這幾天經歷的太多,我不敢有好的預想。
不知道來人是誰,但他似乎沒有走的意思,一遍又一遍摁鈴,我拄著柺杖挪到門口的時候,已經是響了第四遍。
我們家的可視對講機質量很差,是裝房子包工程贈的,時間一長畫質已經降低到馬賽克那種程度。
看到那張糊成馬賽克的臉時,我一下子就哭了。
好一副斯文敗類的……帥氣模樣!
我靠在門邊的博古架上哭,一邊哭一邊喊,喊得樓上剁包子餡的聲音起碼停了得有一分鐘。
我哭的時間太長把嗓子喊劈,螢幕裡的馬賽克垂頭喪氣正要離開,我趕緊地按下開門鍵,單元門「砰」的一聲開啟,他又驚喜的回頭。
有電梯,葉其文上來的很快,我從貓眼裡看他,他背著黑色的匡威雙肩書包戴一頂黑色的毛線帽子,鼻子嘴巴凍得通紅。搓搓手捂住嘴巴哈一口熱氣然後再繼續搓。
我緩了很久才給他開門,下意識把打著石膏的左腳藏到身後。
見到是我,葉其文舒了口氣:「還好我沒找錯,哭了嗎這是?」
他身上全是寒氣,我跳著後退兩步把他讓進來:「我沒哭,怎麼是你?」
「什麼叫怎麼是我,不知道是誰你就敢隨便開門?程小昭有點安全意識行不行!」他說的很嚴肅,目光隨之落到我藏在身後的左腳上。
我又藏了藏:「我知道是你,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來,集訓班不是還沒結束嗎?」
葉其文沒有回答,很自覺給我當起人拐,他一直盯著我的左腳:「還打石膏了?這麼嚴重嗎,怎麼搞的?」
「哎呀,沒那麼嚴重。」
「問你呢,怎麼搞成這樣?」
我扶住他的胳膊,隨口胡扯:「嗐,我……我是故意的,因為開學不想跑操嘛。」
「……」
他看著我裹成木乃伊的左腳又嘆又笑:「程小昭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女生,胡說八道張嘴就來!」
我就知道他嚴肅不了兩秒鐘。
我沒有告訴他我們家那些糟爛事,只是說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而且已經沒事了。
不知道是我謊話說的太好,還是他本身就沒什麼辨別能力,反正他信了。
葉其文把我扶到沙發上,我努力找到一個既舒服又美觀的姿勢:「不好意思啊,前兩天跟我爸媽鬧彆扭,他們把我手機給沒收了,而且我們家最近事兒有點多,我也不好跟他們鬧,所以就沒給你打電話……對了,你不是應該還在集訓班嗎?」
我又問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