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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開心的時候也希望它是真的,可是我又怎麼捨得,因為我身邊有這麼多可愛的人陪著我呢。
葉其文說,非議就非議吧,程小昭你知道嗎,瑪雅人說明年就世界末日了。
他嚴肅篤信的樣子弄得我哭笑不得,我說:「瑪雅人親自聯絡你了啊,那種東西你也信?世界末日,所以呢?」
「所以……咱倆高二還在一個班吧。」他說。
他說的很輕,卻把我的心戳的像個停不下來的鐘擺。
我紅著臉沒皮沒臉地笑了:「你這也沒什麼因果關係啊,應該是反正世界都要末日了,還管什麼分班,咱直接輟學得了。」
他瞟我一眼沒再說話。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跟我一個班,也想幫我進到我想去的班級。其實,我想去嚴雪梅老師的班。嚴雪梅老師是個三十五歲的年輕女性,有著魔鬼的面龐魔鬼的身材以及魔鬼的性格。我們年級一共十五個班,十四個男性班主任,唯獨她一個巾幗英雄。且據傳言講,尖子班分班以後她就是班主任。可我不能告訴他。
下晚自習回去宿舍,剛進門就遭圍追堵截,李燕菲特地從衛生間跑出來,手裡還提著褲子:「你和葉其文好了?」
我暈:「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王思雨剪著腳指甲的手也停了:「我們又不會說出去。」
「之前喜歡葉其文的是趙冉冉,沒想到你們倆成了同桌,又好上了,要不要這麼……」
李燕菲沒說完我就抄起枕頭扔過去:「造謠可恥!」
趙冉冉正巧推門進來,雙眼紅腫,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晚自習最後一節課沒有在教室。
「你們幹什麼呢!」見我們打打鬧鬧她氣性很差。
看見她我有點心虛,李燕菲的話讓我覺得跟動了人家乳酪似的。
李燕菲還是大喇喇地沒有一點眼力見兒:「聊天呀,趙冉冉你最後一節課去哪兒了?班主任找你嗎?」
我恍然大悟,搞「私有經濟」的可不就是她嗎?原來是東窗事發了。
我拽拽李燕菲的胳膊讓她少說兩句,看看人家王思雨,這腳指甲「嘎嘣嘎嘣」剪的多是時候。
李燕菲會意之後沖我吐吐舌頭上床睡覺。趙冉冉打了盆熱水坐在床沿兒上洗腳,我正收拾著被褥就聽見水盆打翻的聲音,「嘩啦」一聲,水漫了一地,藍色的塑膠腳盆撞到衛生間門上又「砰」地一聲彈開。
趙冉冉赤腳踩在濕漉漉的地板上。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說和我葉其文是不是?程小昭你和他怎麼了關我屁事兒啊!」
她背著光坐在床上,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的聲音冽冽的寒冷。
我最怕的還是來了,我和趙冉冉之間的關係就像一座有了裂縫的石板橋,終於在今天因為行差踏錯的一步,裂縫在橋身瘋狂蔓延,隨時都有可能崩塌。
李燕菲和王思雨噤若寒蟬,誰也不出來解釋一句。從頭至尾,從江超凡開玩笑開始,到李燕菲開玩笑結束,我一句不該說的話都沒有說過,可為什麼後果由我承擔?
我該說什麼呢?怎麼解釋?從趙冉冉的角度來講,事實如她所言。
我默默端起臉盆去衛生間洗漱,天氣漸冷水龍頭裡的水很涼,捧起一捧澆在臉上,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等我洗漱完畢,宿舍仍舊靜的嚇人。
看著趙冉冉平躺在床上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只露出一個委屈又無助的腦袋,我難過的要命。
我試探著蹲到她床邊上說了一句既狗血又無意義的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幾乎所有影視劇都會出現這麼一句臺詞,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說它的時候是怎樣一種渴望挽回又無能為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