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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廣德仔細檢查著考卷,這次作的其實是經、史、時務策題目五道,和魏廣德以前考試所作的題目是完全不同的,這需要他臨場發揮了。
半個多月前,魏廣德就和同窗一行十一位搭了衛所調派的兩條船來到了南昌城參加今年的鄉試。
鄉試分三場進行,第一場考《四書》義三道,《五經》義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考的其實就是考生的基本功。
第二場考試的內容是“論”一道,“判語”五條:詔、誥、表、內科任選一道,這其實就是考察考生是否具備做官的基礎條件。
第三場考試的題目就又變了,改考經、史、時務策五道,可視為考校考生對安邦定國的見解。
為防止夾帶舞弊,鄉試考場氣氛十分緊張。
考生黎明入場,除自帶筆、墨、硯及草卷、正捲紙各十二幅外,不得攜帶他物。
有巡綽搜檢官帶人對考生逐個進行搜查,從頭髮、衣服直至鞋,如發現夾帶,立即驅出考場,並取消考試資格。
還有一點和以往幾次考試不同的是,鄉試的三場考試是不刷人下去的,所有參加鄉試的考生都要考完全場,少考一場就視為自己放棄了這次考試。
過來前,魏廣德還是有點擔心的,畢竟這次考試的很多東西都是他之前在九江府臨時抱佛腳學的。
可是到了南昌城遇到曾元述,知道了這次鄉試的細節後,他才稍微放下了懸著的心。
這次鄉試的考官和之前院試主考一樣,是本省提學官大人主考。
鄉試主考官,在現在這個時候,居然是由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巡按御史三方公推出來的,而不是魏廣德之前以為的是從京城直接派京官,甚至是翰林來監考。
聽曾元述說起,早些年似乎有派京官來各省監考鄉試的先例,但是沒來兩次就又被朝廷取消了,據說是因為與監考官的禮節糾紛有關。
但不管誰監考,鄉試,魏廣德還是隻能一場一場的考下去,而現在,他進行的考試就是鄉試的第三場,也是最後一場。
此時草稿早已被魏廣德丟在一旁,他現在專注的檢查正卷,也就是答卷,這答卷可不一般,於以往答卷略有不同。
卷首要書寫考生的姓名、年甲、籍貫、三代姓名和本經,還要到江西布政使司印卷置簿,附寫於縫上用印鈐記,並將印卷官姓名用長條印印於卷尾。
這和之前魏廣德拿到的格子考卷多了不少印記,也顯示出鄉試的不一般,遠非之前那幾場考試可比。
其實對於魏廣德來說,這些到是次要的,他擔心的主要還是這次考試可是放在全省一起考,這半年的時間裡,他可是不止一次聽說了南昌府和吉安府考生的厲害。
是的,雖然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擔心,自己考不過那兩地的考生,。
想來,這也是曾元述一心要來南昌府求學的原因之一吧。
到了南昌城,魏廣德也沒有安下心來準備考試,成天被朱世隆朱公子交出去飲宴。
而朱世隆的排場也大,不僅是叫上九江府的考生,連帶各府考生有一個算一個,只要碰到了就叫去一起赴宴,很是在這次鄉試前漏了一把臉。
酒席中,魏廣德接觸了各府考生,透過交流他也知道了這次鄉試考生的一些資訊。
這次鄉試的透過率不高,近兩千名秀才參加,爭奪那九十五個名額。
這還不算什麼,最讓魏廣德心驚的還是,酒席上魏廣德還聽聞,不少“當世俊傑”沒來南昌參加這次鄉試。
豐城孫家有個叫孫溥的,就沒有回江西參加鄉試,據說因為其父在南京為官,所以直接參加應天府的鄉試了,那邊的錄取名額可是一百三十五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