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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蕎下巴一抬:「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急了?」
說著將外套攏得更緊,一瓶冷飲下肚,身上感覺更冷了。
補充說:「是我爸媽急。」
「你咬死拒絕,你爸媽能怎麼辦?」
他晃著杯子,冰塊來回在杯壁上撞出聲響,聽得西蕎有些煩躁,把原對著父母的火氣衝著他:「我爸媽又不是要害我,介紹的人至少明面上條件都過得去,少說也是本市的青年才俊,我為什麼要咬死拒絕?」
說完後把視線移到對面的牆上,那掛著一副油畫,畫中的黑貓從牆上面無表情地盯視她,西蕎察覺自己語氣不對,心虛地縮了縮肩膀。
顧津南只是嘴角略略一動,放出笑說:「哪樣的才俊啊?說來讓我也學習學習。」
西蕎儘量將神色鎮定下來,頗用力做出一股自如樣子,停住嚼的動作,才慢慢向他誇起所謂的才俊來。
「本市青年才俊,又高又帥是基本,我爸介紹的自然家世也不差,雖說公司是繼承來的,他接手後本季度利潤增了五個點……」
西蕎說到後邊,純粹是想用這虛構的才俊先生壓顧津南了,她就是見不得顧津南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她已飲料足飯飽,動了要走的念頭,偏顧津南還在慢慢呷著清酒一點一點嘬飲,臉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笑。
門邊忽然嘩啦湧進人,看方向是往包廂去,說話的聲浪由遠及近傳到這邊,打斷了西蕎,聲浪裡忽然跳出一句:「顧總?」
既是認識的,顧津南少不了要到那邊寒暄兩句,人才離座,西蕎無聊地盯視前方,門邊又進來一人,可不就是徐淮之。
適才她在話裡把徐淮之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此刻忽然見到本人,心裡一陣說不出的怪異,神情一下僵住了。
徐淮之一步步朝她這邊走過來,以為十分有緣,微微地笑了:「孟小姐,這麼巧?」
西蕎嘴角不住閃動,勉強掛上禮貌的微笑,點點頭說 :「好巧。」
「一個人?」
徐淮之話音才落又迅速否定了這一想法,因西蕎坐在轉角位置,這時他細看才發現她身邊挨著一個空凳子,瞅這之間的距離,顯然是一起的。
而西蕎身上那件外套,袖子長長地垂著,隨著人動作一盪一盪,顯然是男士的尺寸。
徐淮之多少有些不快,雖說相親的人一天見幾個也平常,但看這樣子,兩人的親暱程度遠超過對他的敷衍客氣。
西蕎惜字如金,盼他趕緊走:「和朋友。」
徐淮之卻追問:「也是相親的朋友?」
西蕎的話還沒從喉嚨滑出唇邊,就聽得身後傳來不辨語氣的一聲:「孟西蕎,走了。」
徐淮之側過身,辨認出來人的樣貌後,兩隻眼珠滴溜溜一轉,伸出手說:「顧總,這麼巧。」
顧津南只點了個頭:「是巧。」
西蕎把外套扔回他身上,拾落自己整齊了,道別後就往外走。
跨出門檻後回頭,顧津南落在身後三步,將門一頂,眯著眼睛發笑:「孟西蕎,我比他高。」
第4章 借花
孟西蕎所在欄目叫《晏寧事事通》,歲數和晏寧電視臺一樣大,最初是新聞頻道,不知從哪一年開始走歪,逐漸成了生活欄目。
雖說播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在老年人成為看電視主力軍的當下,收視率不低。
這欄目組活不多,待遇好,眾人心照不宣預設其為關係戶養老組。
孟西蕎抱著在新聞界發光發熱的心,和副臺長提過幾次自己能吃苦想吃苦願意調動,副臺長握著保溫杯笑眯眯地擋了回去。
「小孟啊,別嫌活小,你要是能在小事裡挖出大新聞,才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