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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蘅來說那也是巨財了,這輩子得益於她在杭州的兩年,但是也算不得少了。上京城裡的人家,鋪子、宅子肯恩多,但是轉眼能拿出十萬銀票的也不多。
陸湛笑道:“也不多,但是總歸不會用媳婦的嫁妝就是了。”
等衛蘅看到陸怡貞私下那份嫁妝單子時,簡直嚇了一大跳,明面上老夫人給了兩萬兩銀子的嫁妝,和陸怡元是一樣的,楚夫人貼了三千兩,陸湛補貼了三千兩,但是陸湛給陸怡貞另外開列的單子上,衛蘅才看到,他還給了陸怡貞“昌隆”票號半成的股份。
昌隆票號,可是頂頂大名,京城也有昌隆票號,背後因為有晉商的牌子當保證,信譽是極好的,何氏的銀子就存在昌隆裡。衛蘅沒想到陸湛居然是昌隆背後的大佬。
“也不算多,我只佔了三成。”陸湛道。
“三成?”那也是天文數字了,“你哪裡來的本錢啊?”據衛蘅所知,齊國公府就是再富貴,也斷然不會有那麼多銀錢。
陸湛捏了捏衛蘅的鼻子,“你以為你相公的西洋話是怎麼學來的?”
“怎麼會?”衛蘅沒想到陸湛當初的遊學居然是去了海上。那樣危險,除非是逼不得已,誰也不會想去海上賺錢的。而陸湛可是未來的齊國公。
陸湛道:“人生一世,總想四處走走看看,年輕的時候才有勇氣。”
衛蘅笑道:“說得你好似現在就沒勇氣了一樣。”
陸湛摟著衛蘅道:“現在的確是沒有勇氣了,我要是去了,你肯定是不會為我守著的吧?”
衛蘅伸手去撓陸湛,“你什麼意思啊?”說得她好似不貞靜賢淑一樣。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陸湛握著衛蘅的手,親了親她的手指,“所以我捨不得死。”
衛蘅抿嘴一笑,“知道就好。”
陸湛說到做到,第三日上頭就領著衛蘅去了京郊的莊子上,莊子背靠西山,登上去還可以遠眺皇城,黃色的琉璃瓦,硃紅的宮牆,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美輪美奐。
陸湛和衛蘅策著馬緩緩地往山上走,走到山頂,視野一片空曠時,衛蘅忍不住翻身下馬跑到前頭像鳥喙一樣凸起的石頭上去,雙手合攏在嘴邊,大喊道:“陸子澄!陸子澄!”
陸湛騎在馬上懶洋洋地走過去,從馬背上俯視衛蘅,“有你這樣稱自己相公字的嗎?”
“你快下來吧。太陽都要落山了。”衛蘅道。
“本來就是來看夕陽的。”陸湛翻身下馬,放了兩匹馬自己去一邊吃草,他將虎皮墊在地上,摟了衛蘅坐下。
“別人都愛看日出,我獨愛夕陽。”陸湛眺望著遠處不再灼目的紅日,“這世上的善始善終唯有它做得最好,朝霞灼灼,晚霞迤邐。幼時讀史書,人這一輩子最難的就是‘善終’二字,不管怎麼驚才絕豔,或晚年淒涼,或死後罵名,禍及子孫。”
第94章
衛蘅伸出手握住陸湛的手,“你這也太絕對了,別的不說,就拿福佑年間的首輔張大人來說,他不就是善始善終麼,兒子最後也成了首輔。”
陸湛低頭看著衛蘅,“老張大人可不是自己想致仕的,他是察覺到了皇爺對他已經不再信任才離開的,他兒子更是個太平宰相,一點兒實事不幹。你怎麼不說他兒子最後的下場?”
衛蘅想了想,“看來夫君是既想能做點兒實事,又想能善始善終。”
陸湛道:“自古既想做事又想善終的,實在寥寥可數。”
衛蘅將雙手都覆蓋在陸湛的手上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不過事在人為,不管你怎麼選擇,只要對得起咱們來世上走一趟就行,活個痛快就行了,至於長短卻不用太過計較。”
陸湛看了衛蘅良久,看得衛蘅心裡都發虛了,這才抬起她的下巴道:“看來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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