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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戈的嗓音愈來愈高亢，終於變成嘶嘶聲從凱麗的腦子裡穿過，引起一陣疼痛;用不著抬頭去看，凱麗也能想像得出，她表姐那張白臉和那雙埃及人的眼睛，由於勝利的得意而變得多麼可憎。

凱麗說：&ldo;我想讓你留在這兒，瑪戈。我不想讓你走。你要留在這兒，直到埃勒裡回來‐‐&rdo;

&ldo;他不會回來了，&rdo;瑪戈拿著腔調說道，&ldo;你也最好收拾行李走吧。&rdo;

&ldo;等他否認你的謊言的時候，我倒想看著你那張臉。我想要你別走‐‐&rdo;

&ldo;我倒是很高興留下來，我親愛的，只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哩。再說，留下來也毫無意義，不是嗎?&rdo;

&ldo;如果‐‐那是‐‐真的，&rdo;凱麗冷漠地說道，&ldo;我想‐‐我會殺了他。&rdo;

&ldo;應該是感激才對呀!&rdo;瑪戈笑著說，&ldo;居然要殺了他! 你應該感謝他。你不知道嗎，你這條沒用的小命兒，還受了他的再生之恩呢?&rdo;

凱麗幾乎沒聽明白她這番譏諷的話。

&ldo;你是個幸運的小姑娘。他用跟你結婚的辦法救了你呢。要不是你運氣這麼好，你早就完蛋了。你難道忘了那兩件事了?&rdo;

她在說些什麼呀?凱麗遲滯地忖道。

&ldo;你以為那次進你房間的小小的訪問只是開個玩笑嗎?你那小母馬絆倒是偶然的嗎?再說昨晚車庫裡發生的事情，是意外呢，還是有人疏忽而造成的呢?你是這樣想的嗎?&rdo;

&ldo;不!&rdo;凱麗大叫起來，&ldo;我知道!從頭到尾我都知道。我知道那是你乾的。你。你!&rdo;

&ldo;你真是這樣想的?&rdo;瑪戈又放聲大笑起來，&ldo;聰明的小姑娘!不過，策劃這幾次行動的不只是我一個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對不對?是我‐‐還有別的人。&rdo;

&ldo;別的人!&rdo;凱麗一邊叫著，一邊在椅子裡坐直了身子。

&ldo;我和‐‐&rdo;

整個世界忽然就在凱麗頭頂上方爆炸了。她半是本能地自我保護，半是昏然不覺地倒回到椅子裡，令人驚驚的子彈爆炸聲響了三次。

她聽到了背後的喘息聲，哼叫聲，然後是身體的滑動聲，最後，是砸在地毯上的一聲沉重的轟響。

凱麗緊緊抓住椅子扶手，驚愕地望向那月色朦朧的天井，看見與她坐的地方斜線相對的(只相距八英尺)那面窗上的窗簾在晃動著，還有一隻手……握著什麼東西的一隻手，從那窗裡伸出來，做了一個古怪的拋擲動作……接著，便有一樣東西猛然從她頭邊飛過，落在地板上，再次發出呼的一聲。

第十二章　什麼也別說

但凱麗沒有看見他。剛剛掠過她的頭頂射入瑪戈的喉嚨、眼睛和麵頰的三團耀眼的紅光仍使她感到眼花繚亂。

她耳中仍迴響著那三聲巨響，聽上去彷彿是整個世界都倒塌了似的。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只覺得天旋地轉。

&ldo;她死了&rdo;，凱麗清清楚楚地說，&ldo;瑪戈死了。她的眼睛沒了，脖子上有血，她只有一隻眼睛了。瞧她樣子多滑稽。瞧多滑稽‐‐&rdo;

博站在門口，想要開口，卻無從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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