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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望著杜思孤進的背影,嘆了口氣。
「大人,您平日的作風我們都看在眼裡,可這兒不是隆化縣、是鄴城!」孫平見繞不到杜思身旁,便跑到另一邊,「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人,事已至此,您也算仁至義盡、窮力盡心了。」
「是啊大人,切莫以卵擊石、落得個粉身碎骨…」小李緊接著說道。
杜思驟然停下腳步,差點沒令孫平撞到前面的人身上去。
「何謂生死有命?以卵擊石又是何意?」杜思望著孫平與李順,一字一句問道。
「這、這…」孫平詞窮,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這些人蒙受冤屈,難道就因這個皇帝的表親能力不當,捉不來真兇便要白白搭上自己性命、洗頸就戮?」
杜思步步緊逼,絲毫沒給孫平留半分面子,孫平臉漲得通紅,硬是憋著沒有說什麼。
小李瞅瞅他們,縮著脖子沉默了。
「我雖非朝廷命官,卻也掌握著隆化縣數百人的清白,如此荒唐錯判擺在面前,叫我心裡如何過得去?」杜思沒有動作,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瞳卻比石橋下的清水還要澄澈。
孫平心中一震,想起了杜思第一次反駁自己的場景,與那次不同的是、這一回他終可正視這位少年,這位年輕氣盛、還未遭受挫折的年輕人。
「孫捕快,我知您對我的好意,但我情難自禁,已經答應莊府那位下人的請求,還有這一封信。」杜思從衣袍裡摸出信封,「這是莊府那位算帳先生寫的,您可猜的出他的用意?」
孫平盯著信看了半晌,隨即搖頭。
「他告訴我若他遭遇不幸,定要將這封信親手交予他父母手中,這一番良苦用心,你說我怎能藉故推脫?」
杜思聲聲鏗鏘有力,在場的人沉默不語,這是誰都明白的道理,可牽扯自身利益的事,誰又能保證公平公正?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蒙受不白之冤,恕我不能奉陪,告辭。」
杜思轉身走了,杜蘅連忙追上去,小李拉著孫平又去了茶館,天依舊灰濛濛的,空氣沉重的令人喘不過氣。
杜思又去了莊府,由於他沒有理由與身份,多次被拒之門外,主僕二人只得回到客棧,杜思倚在一邊,冷冷看著他們無功而返。
杜蘅又勸了杜思許多話,卻無濟於事。
傍晚,杜思屋裡的燈又亮到深夜,一人突然推開房門,光明正大踏進房。
杜思坐在桌前,對著自己寫的案宗發呆,一片燭光投影在他臉上,卻沒有幾絲溫度。
「大人,已經到寅時了。」一道男聲從背後傳來,杜思即便不回頭也能猜出他是誰。
「為何還不睡。」杜思說道。
身後青年不語,兩人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這場拉鋸戰以杜思的轉身而告終。
「鄴城秦氏一案,被抓進牢的嫌犯都是清白的。」杜思喃喃道,隨即將此事一五一十傾訴於口。
「我知道他們沒有殺害秦氏,卻不能參與此案調查。」杜思望著桌上的火燭,一條團火光在他瞳中燃起,「難道能做的就只有替他們收屍嗎?」
井恆仍不語,一雙鳳眸俯視著杜思,眼中不知是何意味。
「濟世洗冤,懲惡揚善,確實比我想像中難的太多,就連霖水一案,我都要靠身後那位做知府的乾爹大人。」杜思突然笑起來,口舌間儘是苦澀。
「你破了霖水一案,真相得以證實,戚絮貞名節保全,此案因你偵破,與他人無關。」井恆緩緩開口,卻比任何安慰都要有力。
杜思望著井恆,原帶幾分無助的心漸漸明瞭。
「你很強,杜大人。」井恆雙眼微眯,嘴角輕勾。
杜思起了興致,又同井恆說許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