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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想問的是,關歆,你知道人大離北體有多近嗎?
你知道我們的曾經,距離可以多近嗎?
她不知道,她永遠都不知道。
但他卻聽她答——
「我知道啊,步行只要半小時,公交坐 709 或 810,兩站就到了。」
他兩眼怔愣,手一鬆,緩緩朝她看去,只見她笑著說:「我去武漢找過你。」
關歆那時能如此決絕地離開,除去兩人對未來的規劃大相逕庭之外,還有一點原因是,她以為和他在一起,比起她喜歡他,她更貪戀的是他喜歡自己的感覺。
所以她認為,她可以乾淨利落地抽身,沒有他,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
起初兩三個月,的確正如她所想,大學活動多,滿滿當當,沒空容她感傷。
直到一日,那是十二月初,北京迎來了初雪。
她走出食堂,看到漫天的大雪飛揚,就在那一瞬間,她想起了他。
她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雪,和記憶裡的完全不同。
北京的下雪天,有一種北國獨有的蒼茫感,不像郢城,稀稀落落一陣後,地都染不白。
她看著室友和她男友迎著初雪,在裡肆意追逐。那一刻,她多希望他能在身邊,陪自己看這一場雪。
可她不能,她把話說的太絕,沒給自己留有餘地,哪有臉皮再回去找他。
她警告自己按捺住這份心思,記住自己的目標,專心努力學習。
到了第二年,大二那年,初雪來的格外早。
她又想起了他。
這次想起,不再僅是匆匆掠過,一年以來拼命壓抑的情緒,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要聯絡他,她翻出他微信想。
可琢磨了一整晚的文字,在點選發出的那一刻,又被她畏縮地全部清空。
還是當面和他談好了,她想。
她想到武大的櫻花,那就等三月,找他看櫻花,讓自己再緩衝幾個月。那個時候自己一定能準備好,她想。
就這樣,拖拉到大二下開學,她終於鼓足勇氣,坐上高鐵去了武漢。
她翻看他的朋友圈,知道他那天在武理打比賽,放下行李就去找他。
只是沒想到,剛一找到他身影,就看見一個樣貌出眾的女生緊挨他身旁。
他攥著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和一波人嬉笑。
這才對嘛……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大二還單身呢……
她自嘲地笑,頓住向前邁進的步子,轉過身,刪掉了自己做的賞櫻攻略,以及和他的所有聯絡方式。
「那天我在,」江鋮輕輕地說:「2014 年 12 月 6 日是嗎?那天我在北京。」
關歆撂下那些狠話後,最初的一個多月,江鋮是憤怒的,憤怒自己一顆真心似草芥,被她踐踏。他壓根沒心思做別的事,把自己關在寢室,沒日沒夜打遊戲。
他沒辦法讓自己閒下來,一閒下來就會想起她,一想到她,就更痛苦。
但沒過多久,打遊戲就沒用了,每每都是隊友開麥罵他,他才恍過神來。
他酒量太差,不過也好在他酒量太差,經不起折騰,不然更糟。那段時間他抽菸很兇,一盒接一盒,人都給燻進了味。
一直到後來,憤怒隨時間漸漸退去,理智重回高地,他開始重新審視兩人的回憶。
當回憶裡的各個細節都被他仔細琢磨過後,他不相信她真的沒曾付出過一份真心,沒有女生會拿自己的初次跟男生玩玩的。
對,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他對自己說。
想清楚後,他如枯木逢春般,從床上躍了起來。他抓起手機就要打她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