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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一靜。

眼前兩位的表情無疑已經不打自招。

若是正常情況下，她們聞言應該好奇和追問，問一下經過，問一下泥，問一下進展，隨後展望下未來……

可她們愣住了！

她們在懷疑真假！

她們不知如何反應。她們正在盤算自己這麼開口的真正原因！此外，她們有些心虛……

因為她們很清楚，所謂&ldo;西山的絕世好泥&rdo;本就是他們二房編織的謊言！

程紫玉垂眸。

她雖已經算到這次災禍是二房的手筆，可當一切證實的時候，她心底裡還是有些痛！血親啊！至親啊！她曾信任過的人啊！

……

第23章 再探究竟

程紫玉這隨口的一句，既將華氏的注意力從溫柔的身上轉移開，又成功進行了一次試探。

然而此刻的她心裡雖不舒坦，卻不能讓對方發現她察覺出了一二端倪。所以，她並不打算繼續用審視的目光相對。

&ldo;嬸娘錯怪溫柔姐了！溫柔姐做事最是妥當，怎會躲懶！因著練泥這事機密，不能讓人知曉，所以溫柔姐才換了這丫鬟行頭又隱匿了蹤跡。&rdo;

她故作心疼地側頭衝著溫柔一笑。同時，她眼梢餘光也瞥到了華氏明顯的一舒。

&ldo;溫柔姐，您受委屈了！嬸娘不知情，你可別怪她！&rdo;

溫柔會意，趕緊上前，隨機應變地將這幾日如何辛苦練泥的過程給胡亂編了一通。

華氏自然知曉這眉來眼去的兩人謊話連篇，程紫玉分明是為了袒護溫柔而扯謊&ldo;絕世好泥&rdo;‐‐而不是知曉了什麼！

她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頓時定了下來。

這事，她也沒法追根究底了。

&ldo;哎喲，怪道這溫柔神神秘秘總找不著人！原來如此啊！罪過罪過，那可都怪嬸娘了！溫柔啊，嬸娘剛說話不好聽，你可不能生嬸孃的氣，嬸娘給你賠不是了！&rdo;

華氏長籲一口，她此行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處理溫柔，這會兒既然程紫玉一心袒護，那她對溫柔的追擊自然唯有暫時作罷。

她雖不甘，卻只能咬了咬牙。

來日方長，走著瞧！

於是，就這麼很詭異的，茶房幾人都心知肚明地認同著一個不存在的謊言，卻又互不揭穿，互有共識地繼續著她們的這場戲。

華氏說著，還從程青玉的頭上拔下了一支赤金釵作勢插去溫柔頭上……

程紫玉心中再次一沉。

這支簪子赤金事小，關鍵上邊還綴了顆綠寶。就連程青玉也明顯面露痛色，顯然是不捨了。

那麼，先不論華氏是不是真要忍痛割愛，但她願意如此大手筆拿出來，只能說明她的來意價值不小！

&ldo;這寶釵可是青玉去歲的生辰禮，是老爺從京城的寶慶隆特意定製。青玉歡喜得緊，只恨不得每日戴在頭上呢！&rdo;

華氏卻沒料到，她懸著的手已經觸到了溫柔的發，她的話都已經說成了這樣，可溫柔那小賤人竟然並未推辭也不躲開。

怎麼？程家五小姐的寶釵，這小賤人還想受之？

反了！

華氏瞧了程紫玉一眼，輕咳一聲。

在她的認知裡，程紫玉素來是識相的。此刻感受到她的一片心意，程紫玉一定會見好即收，不會讓青玉的面子落在了個遠房奴才的下邊！

可她沒想到，程紫玉不緊不慢開了口，一臉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