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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嚴冬,剛才我不能動時幾乎被凍僵了,現在卻有進了微波爐的感覺,難受極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方武之火?難道,最後我將被燉熟或者煉化?那麼陰陽二氣呢?從前我聽胡姥姥說過,那是能把萬物化為血水的。
天哪,給我來個痛快的吧?
我心底升起驚恐,咬緊牙關不哼一聲,但卻不由自主去拉忘川的手。在這樣的環境中,他的手卻冰涼著,而且身體僵硬。
他傷得這樣厲害嗎?現在他的形態是在醞釀什麼,也就是在積蓄力量吧?可是他這樣殘破的軀體,在耗幹了的法力的猜況下,這不太勉強了嗎?
我一驚,才要阻止,卻見他抬起那隻沒被我握著的左手,看似緩慢優雅,實則是艱難無比的結印,然後向自己的三眼神目一指。
他重傷,加之疲累,雙眉之間的神目本來已徑閉合,只餘一條淡淡的黑線殘留,此時卻再度被催逼得睜開,五色光華傾瀉而出,先是幽淡,之後光芒大盛,就在這寶塔之中,在法力的重壓之下,在漸漸黑暗的空間裡,形成了一條五色彩虹,高高懸於我們的頭頂。
隨著那彩虹慢慢橫跨了整個寶搭的半空,周圍變得奇異的空氣和氣溫恢復了正帶,可忘川卻更不正常了。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種灰敗的顏色,雖然雙目還是炯炯,整個人卻似連生命力也要抽走。
“扶我坐著。我不能倒下。”他輕輕對我說,好像是無奈的嘆息。
我心頭大慟,有可能失去他的想法令我驚恐不安,同時心裡一個聲音不斷的高叫著:不能!再不能失去與他相對的機會!不能再失去他!
但是,我為什麼說“再”?
我半扶半抱著忘川,讓他倚著那塊大石坐下。
他舒服的呼了一口氣,身份軟了下來,似乎完成了什麼任務,露出一臉的疲憊與厭倦來。更有一絲細細的血跡,從他的唇角溢位,阻止不住一樣。
我嚇壞了,知道這時候不能鬆勁,不能洩氣,不然重傷的他,有可能再也回不來,從我的生命中徹底消失。他是那麼強大無敵,所以我總覺得他永遠也不會受創。可他在獨抗強敵三天後,兩度重傷,現在又勉強施法,憔悴得令人想像不到,心驚肉跳。
急切之下,我扳正他的頭,也不管有人在一邊看著,對著他的唇,重重吻了下去。他身子輕輕一顫,我感覺到他的眼睛睜開了,因為那長而密的睫毛劃過我的眼臉。我奮力橇開他的牙關,大著膽子吮上他的舌頭,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迷失理智,當他試圖纏繞我,立即重重一咬。
他沒防備,疼得呀起來,唇邊的血跡也不知有沒有新添上一道。
“我不許你死,聽到沒?”我使勁搖晃他,“你說過你從不欠人,可是你還欠我一命,當初我在魔童手上救過你,你還沒還我!你要是敢死,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也一定追債不止!”
“我怕你找不到我的魂魄呢。”他笑,半真半假的,竟然有點淒涼,“所以我會活著,不然你不是吃大虧了嗎?你們人類,實在是很貪得無厭的。
他挖苦我,我卻很開心。因為他說過的話一定做得到,他活著,比什麼都好。
“其實我根本沒到要死的地步,拜託你聰明些,不要再搖我了。”
他又說,“我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你不是連這樣也不許吧?”
我淚沫滿面,也不管心裡紛亂著的是什麼情緒。但是……對啊,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叛黨的命一般是很硬的。
不過這情況真喜劇,人家根本沒有要死,我卻哭得死去話來的。
是我關心則亂,還是他想著法兒安慰我?再看散落在四周的天龍的屍體和已經消失的、由萬千神仙的靈識魂魄組成的神劍,就覺得忘川實在是太勉強自己了吧?前一刻他們還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