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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約的親戚,遂成了一對相知摯友。去年秋闈、今年恩科,兩個人俱沒考中,更是添了惺惺相惜之意,常在一起發些懷才不遇的牢騷,更覺情洽。
賈珠聽見秦冼也來,玉白的臉龐上才有了一點笑影子,問道:“三哥在哪?”林珩往窗外一指,那走在橋上漫步而來的青衣少年可不正是秦冼。賈珠站了起來,攜了林珩的手就往外頭走去,急道:“還不快和我去迎迎?”才走到橋頭便會了面,彼此寒暄了幾句。秦冼便把林珩支使走:“我進門的時候,後面還有車架到,估量著是有客來,你快去迎迎。”林珩失笑,看著他們兩人握著手,言笑晏晏地往水閣內去了。
林珩往橋上走了幾步,果然是有客來,那劍眉星目、英姿颯爽的俊美青年不正是多日未見的褚鉞麼?只見他身上穿著一件石青江綢白蟒箭袖,外頭罩著一件黑色貂皮披風,身量英偉、氣概折人,行動間頗有龍盤虎踞之勢。林珩在心內一讚,果然是英雄人物,比之初見,穩重成熟多了。褚鉞大步走了過來,彎腰往林珩額上屈指一敲,笑道:“怎麼見了我也不來迎?呆站在這裡做甚麼?”
林珩狡黠一笑:“小生為英雄身上氣勢所懾,驚嚇住了。”褚鉞戲謔道:“幾時見你這般膽小?”一面直起身來,作勢捶了捶腰,嘆道:“彎著腰說話可真累。”林珩只當聽不見,閒閒道:“如今你也只好取笑我的身量了,想來你也想不到什麼新鮮樣子。”褚鉞雙手抱胸,爽朗一笑:“比如說門牙……”
林珩氣煞:“哪個長舌多嘴的說與你知的?” ;褚鉞哈哈大笑:“除了你渝三哥,還有誰?”林珩跳腳:“不是交代他了,不許告訴旁人……”褚鉞幸災樂禍:“知道的人也不多,半城的勳貴子弟而已。”林珩如五雷轟頂,哀嚎道:“完了,那豈不是今日來的人多半都知道了?”
褚鉞雙臂發力,將林珩輕輕一舉,放在右臂彎上托住,左臂去捏林珩的下巴,關切道:“讓我看看你的門牙。”林珩羞惱,別開臉不與他說話,任褚鉞怎麼哄都不作聲。褚鉞見他擰住了,只好把他放下來,討饒道:“小爺,開開你的金口吧!”林珩瞪了他一眼,整了整衣衫,正經道:“這才像話。”這才允了褚鉞牽了他的手往水閣行去。
“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林珩好奇,不是說這些日子跟著他父王入刑部學著當差,每日裡看不完那些如山厚重的陳年卷宗麼?這也是因上回義直親王所上請求皇孫出閣辦差的摺子引起的,熙成帝看諸位皇子親王都頗為贊同的樣子,嘆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只好允了每個王府許出一子隨其父入部參政。因著熙成帝當面讚許了褚鉞,信義親王愈發看重這個兒子,雖還未上折為他請封世子,卻額外取中了他跟隨辦差。
本來他也還不到加冠出閣的年紀,每日晨起還要進宮唸書了,中午下了學也不得歇息,徑直去刑部,跟著油滑老吏抄抄文書,寫寫節略,背背律條,被他父王帶著見人說話,偷學一點他父王的行事手腕,偶爾還去看看三司會審,忙得不可開交。褚鉞見了不少荒唐齷蹉的案件,始知人間險惡、人心多狡,愈發沉穩了。“下午還是要去衙門,偷個閒出來玩玩。”褚鉞撇開衙門裡的公務,專心與林珩說話。
林珩心疼道:“整日間這樣忙碌,你身子可受得住?”褚鉞唇角微揚,笑道:“我從小身子打熬得結實,並不覺得累。晚間回了府裡,還要練上半個時辰的功夫呢。”林珩想起他方才的面色,果然榮光煥發、精神十足,不像是內積疲乏的樣子,不由心中一動,精力過人是盛世明君的一個特質,但看今上便知了。
“還是要注意養身存神,不要仗著如今年輕便不放在心上,到了年老便知苦楚了。”林珩又講老成話。褚鉞心下好笑,但見他講得鄭重、言發情衷,也認真地記下了,口內卻嘲笑道:“比我母妃還要絮叨。”林珩恨道:“你若不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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