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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裸』,是裸考的『裸』。」陳放被腰間的癢意逗得發笑,「我覺得這個詞描述非常到位啊。」
「你這麼一說的話,我倒想給自己穿件『衣服』了。」路識卿嘖了一聲,「老這麼『裸著』也不太踏實。」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心理暗示的作用,他突然有種胯下生風的錯覺,感覺涼颼颼的。
「那我陪你吧。」陳放主動說道。
「你要想跟著跑的話,犯點事兒,讓教導主任罰你幾圈。」路識卿一臉痞笑道。
「不要拉倒。」陳放一扭頭往食堂的方向去。
「誒別啊,放哥放哥,要。」路識卿把陳放連肩膀帶人地掰回來,想起上次和陳放罰跑的時候他累的那模樣,心裡還是捨不得,「你就跟場邊坐著吧,幫我拿個衣服買個水什麼的。而且興許有男朋友在旁邊看著,我就跑得更快了,順便幫我數數超了幾個人。」
「自帶跟班,沒人比你更有排面了。」陳放笑了笑,接過路識卿脫下的校服外套,開玩笑說:「別跑太快啊,眼花了容易認錯人。」
「你敢認錯個我看看。」路識卿嘴裡說著沒什麼威脅性的威脅,沖陳放笑了下,轉頭合流進了繞著操場跑圈的人流中。
陳放在旁邊看臺上隨便找了個沒人的地兒,抬眼往操場上看,一眼就捕捉到了路識卿的身影。
落日餘暉灑在他身上,像是聚光燈,而陳放是臺下的觀眾。
是屬於路識卿一個人的觀眾。
怎麼可能認錯呢。
即使混在再龐大的人群中,路識卿也不可能會被淹沒。
他是那樣出眾的一個人,出眾到好像他並不該身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地方,和身邊註定庸碌的人們格格不入。
他在發光,無時無刻的,甚至跑動起來的時候,連周身的空氣都是耀眼的。
只有每次被他抱個滿懷時,陳放才會感覺自己不是在黑暗裡原地打轉,依稀可以看清腳下正在走著的路,好像自己也被點亮一樣。
路識卿出現的第一次,以及之後的每一次,陳放收進眼睛裡的每一個光點,都是從他身上採擷而來的,是猝然闖入陳放浸泡許久的昏暗生活裡,唯一的、不可取代的光源。
沒有人會和路識卿一樣。
他是特別的。
當路識卿第四次跑到看臺跟前,沖他做了個大大的飛吻動作時,陳放才回過神來笑了笑,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土,準備去小超市給路識卿買瓶水回來。
晚休期間的小超市就沒有人少的時候,都在結帳口大排場龍。陳放拿了兩瓶運動飲料,挑了結帳手速最快的阿姨排隊。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陳放在身邊看了一圈,因為到處都是人,倒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可提起的警惕心並不敢輕易鬆懈下來。
不是疑神疑鬼,只是生長環境決定的謹小慎微,如果能因此免除一些傷害,這樣如履薄冰的狀態也沒什麼不好。
直到結完帳走出超市,那股怪異感仍然存在。陳放往前快走兩步,一塊磚石碎片突然從身後的方向飛過來,砸到他的小腿上,有點尖銳,但隔著褲子並不是很痛。
「陳放,你他媽的敢來人多的地方放騷,還怕我聞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粗啞破爛的聲音傳進陳放耳朵裡,「你男人呢?屁股沒給他玩爛,倒是挺遺憾啊。」
是汪立的聲音。
陳放並不打算理會這些汙言穢語,也不準備和汪立糾纏下去,因為最後吃虧的只可能是他自己。
當路識卿還剩下最後半圈時,看見陳放從遠處的超市方向沖他跑過來,像是被什麼洪水猛獸追趕似的,看起來慌張又匆忙。他說不上具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