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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雪糕棍上的最後一塊冰吞進嘴裡,等涼勁兒緩過來,路識卿彎腰接過陳放手裡的東西,「你別蹲著了,怪累的,我自己來。」
陳放站起來直了直腰,用手指戳了下路識卿含著雪糕鼓鼓的腮幫子,沒來得及收回去,被路識卿更為迅速地捉住,沒費力氣就把人帶進懷裡,讓陳放坐在他沒肌肉拉傷的大腿上。
「你手真涼,給你暖暖。」路識卿一手把陳放的指尖握在暖和的掌心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混著滾熱的氣息將體溫傳遞給陳放,「放哥,我記得上次在操場跑步的時候,你好像欠了我點東西。你看啊,現在賽也比完了,您是不是該考慮一下還債了?」
借著口頭承諾的由頭索要一個吻,路識卿也覺得自己是在耍無賴。他原本不是個錙銖必較的人,只是實在渴望的東西,才會無時無刻地惦記,哪怕耍無賴也非得到不可。
陳放頓了頓,聽見外面寢室走廊裡陸陸續續傳來的腳步聲,拍了拍路識卿的肩膀,「先放我下來,有人回來了。」
「別轉移話題。」路識卿沒撒手,好像非得討到說法不可,「你拖欠債務,我得收利息了。」
「那就收利息……」陳放掰著路識卿鎖在自己腰上的手,「真的來人了,快點放開。」
陳放從路識卿懷裡脫身而出的下一秒,周繁好巧不巧推門而入,看著一站一坐的倆人,尷尬地和陳放對視。
「班長。」陳放出於禮貌打了聲招呼。
「啊。」周繁和陳放並不熟,應了聲就轉移視線,對路識卿說:「老路,還沒去吃飯呢?你這腿沒事吧。」
「沒事。」路識卿把一邊的拐拿起來,輕車熟路地放在胳肢窩下,「現在吃去。」
「晚上有晚會,別忘了去看,這是咱學校一年一度的特色。」周繁提醒道。
「知道了。」路識卿轉頭對一旁的陳放小聲說了句:「走吧。」
走廊裡人來人往,陳放跟在路識卿身邊,低著頭走,稍稍偏著頭看路識卿交替挪動著的腳和拐,說:「想吃什麼我可以買回來的,你這腿腳,跟著去多麻煩。」
「我都不嫌麻煩,你倒嫌上我了。」路識卿看著走廊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有點後怕,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躥出個什麼人像黑皮一樣來找陳放不痛快,「反正我就跟著你,煩著你,你還能仗著我腿瘸把我拐拿走了是怎麼的。誒,就算拿走了,我蹦著也跟得上你。」
「我沒嫌你。」陳放被路識卿逗笑,「你乾脆把我做成掛件,天天戴在身上算了。」
「我倒是想。」路識卿想像了一下那畫面,笑了,「那我不但天天戴在身上,就連睡覺都得給放在褲衩兒裡。」
倆人在學生街口就近找了個小攤吃了口飯,回頭直接去了開晚會的小禮堂,找了他們班區域裡最靠後的位置坐。
晚會還沒開始,舞臺還在除錯燈光,時不時就往觀眾席晃一下,還有試聲的麥克風冷不丁發出一聲刺穿耳膜的尖銳噪音,路識卿坐在下面,覺得自己受到了視聽雙重層面的摧殘。
「我開始懷疑這晚會的靠譜程度了。」路識卿轉頭看向陳放,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放心吧,很靠譜。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出不了什麼大亂子。」陳放說,「所以也就沒什麼趣味性,看困了直接睡就行,不用擔心錯過什麼精彩瞬間,因為根本就沒有。」
開場舞的伴奏突然間響起,明顯是沒除錯好音量,起初震耳欲聾,又被慢慢調小,為這場晚會開了個逐漸有了洩勁趨勢的頭兒。
「我靠。」路識卿揉著被陣痛的耳朵,「這是正式開始了?」
「是啊。」陳放打了個哈欠,眼皮闔起來,「倆小時呢,能睡好一覺。」
「睡,那睡吧。」路識卿用手帶著陳放腦袋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