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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說了好多句呢。說只有一點點熱,說你可以置身事外,說是你在陪我……」陳放一點不慫地反盯著路識卿說:「還有,誰對我好,我有數的。你說的是哪一句?」
「靠,你就是故意的。」路識卿別過頭,得到答案他當然忍不住高興,憋住笑意又轉回腦袋,悄悄捏了下陳放的手心,故作嚴肅地問:「咳,那你說對你好的,是誰啊?」
「你,卿哥,我男朋友。」陳放笑著看他,眼裡的光逐漸亮起來,說:「只有你,一直是你。」
不知道是天意巧合,還是人為努力,又或許兩者都有,回憶起來,很多事情好像就從那簡短的八個字開始了。
明明那時候他們還沒有任何特殊的關係,大太陽下罰跑的體驗也並不愉快,可路識卿還是能記得很清楚,陳放說話時的語氣、表情,直到現在還像印章似的蓋在他腦子裡。
記憶中的場景與現實重合,陳放的語氣甚至沒有太大的改變,但他們之間的很多東西已經截然不同,有了質的飛躍。
比如,路識卿現在可以牽著陳放的手,笑著聽他再說出這句話,可以聽到陳放明確直白地承認,那個對他好的人,就是他。
車上有的人對著手機談天說地,有的人倚著視窗昏昏欲睡,誰也不知道最後一排靠在一起、看似平靜的兩個人心裡湧動著怎樣的情緒。
路識卿借著圍巾的遮擋,肆無忌憚地輕輕捏著陳放手心,一下一下,像是廣而告之又被藏在人群裡的秘密,只有知悉的兩人能夠享受這份甜蜜。
公交車坐了半個多小時,路識卿還是有了點暈車的反應,好在不很嚴重,一下車就緩過勁來。
學校大門已經開了,但幾乎沒人這麼早回來,連保安亭的大爺都在犯困,路識卿開學時被攔下的情景免於再次發生。
他領著陳放回寢室,腳步很急,咚得一聲關上門,迫不及待地,彷彿進了屋就跟外面是兩個世界了。
「放哥,我實在太想你了。」
剛剛在外面,太多話說不出口,一旦只剩下他們倆,路識卿掏心掏肺的話就忍不住要往外倒。
書包隨意扔在桌邊,路識卿又抱住陳放,力道比在車站的時候只增不減,「我每次來找你的時候真心都不想回去了,每天在家想一萬遍假期怎麼這麼長,就差天天數著秒過了。」
「我也想你。」陳放被箍在路識卿懷裡,感覺到他脖子上的潮濕,用手摸了摸他鬢角,「外套脫了吧,都出汗了。」
路識卿又抱了會兒才鬆開手臂,把衣服脫到一邊,打量著陳放脫掉外套後單薄的身板,伸手在他胳膊肩膀上輕輕捏了兩下,「我靠,你是不是沒好好吃飯,怎麼瘦這麼多啊。」
「有嗎?」陳放看路識卿一副檢查作業的模樣,笑了笑,「我保證有好好吃飯,每頓飯不都拍照片給你看了嗎?」
「有啊,一個月沒見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路識卿用手圈著陳放大臂,「一隻手都能握住了,你自己看看。」
「你這人……」面對路識卿的強詞奪理,陳放偏偏沒法反駁。
「你就說,是不是早上就沒吃飯?」路識卿打斷陳放的話,問道。
「我……」陳放一時語塞,還真讓他問著了。
「行了你別狡辯了。光知道給我買早餐,自己都不想著吃,這是讓我感動呢,還是讓我愧疚呢?」路識卿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把剛脫下來的外套又穿回身上,「走吧,出去覓食。」
還沒等陳放回應,路識卿不由分說地幫他穿上外套,又把圍巾在陳放脖子上裹了幾圈,系成很大一團扣塞進衣服裡。
現在還是假期,沒了五中的學生作為主要消費群體,學生街的小吃攤位都不開張,只能去遠一點的商業街。街邊有很多餐館,路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