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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alpha松枝資訊素瘋狂的渴望,昭示著oga發熱期排山倒海地到來。
路識卿不在。
如果沒有重要的事,陳放幾乎不在路識卿工作時間打擾他,路識卿也多半不會沒有交代地無緣無故晚歸,而現在……陳放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是否值得被算作重要的事情,只是他記得路識卿告訴過他,有事情一定要及時聯絡他。
手機設定的緊急聯絡人號碼很快被撥通,陳放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貼近聽筒,斟酌過的字句還未說出口,話筒中回應的聲音機械冰冷。電子女聲冷漠地播報著使用者關機的訊息,留下一串忙音,一聲一聲,好像人在時間旅程裡走投無路時匆匆搖響的終點鈴。
忙音鍥而不捨地又響起許多次,腺體失控的恐懼最終燃盡了陳放再次求救的勇氣。
路識卿呢……
陳放想起他早上走了,沒有回來。
他連背影都沒有看到。
是不是那樣悄悄走掉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
如果陳放的意識清醒,他應該警醒自己不該這樣悲觀敏感,可空蕩虛無的恐懼感搖晃著他的方向盤,思緒像是脫離了軌道的車廂,像偏執地要往懸崖墜落一般,難以控制地偏離到最壞的方向。
準確地說,從昨天看到路識卿的母親出現在門口時,他腦海里殘存多時的餘悸便突然像漲破身體一樣湧出來,兇猛的浪潮推著他,將他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推回到四年前的黑暗邊緣,讓他不可避免地意識到,原來自己依然是即將被踩入泥濘的一粒微塵,命懸一線,連心臟也不敢很重地跳。
他埋怨自己不夠勇敢,總是害怕,也總是無法自救地墜落,墜落到沒人可以救他的地方,讓遍尋不得的人失望。
眼前變得迷濛一片時,陳放恍惚著想到,那大概是眼淚,或是暴雨。
都像極了四年前。那時陳放第一次知道,原來盛夏的雨也會冷得很刺骨,痛得很錐心,會讓人渾身發抖,會推著追悔莫及的人無法回頭。
我騙了你。這是一句需要被曲解的真話。
其實我好想要你的禮物。
我不討厭你。
我愛你。
別放開我。
生日願望,不要實現。
第82章 從沒說過討厭他
路燈在夜幕降臨之際準時亮起時,路識卿終於從學校的教師辦公樓裡走出來,昏黃的光落進他晦暗的眼睛,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暗影。
剛剛在輔導員辦公室,他被警告說,如果再被記處分,就會失去推免的資格。
他無話可說,甚至毫無悔意。
的確是他存著私心,原本防衛的行為超出了界限,成了蓄意滋事。
今天路識卿很早到了醫院,在座位上一頁頁仔細看著丁騏山為陳放定製的治療方案。
如今他什麼都不想,心中唯一的牽掛便是治好陳放的病。
臨近下班時,他拿著資料去腺體科辦公室尋求老師更為專業的解答。剛走到門口,叩門的手還未落下,他便聽到屋子裡激烈爭執的聲音,一位醫生的白大褂領子被揪著,另一位極力阻止卻控制不住近乎癲狂的患者。
「這位患者,請你冷靜一下!」
「你們這群庸醫!憑什麼說我是beta!我也咬過oga的腺體!憑什麼沒有標記效力!」
路識卿火速上前,憑藉alpha生來優越的力量將男人牽制住。昨日周整的西裝如今變得褶皺,方才作歹的男人額前垂下一縷頭髮,透過斯文的金絲鏡框是男人猩紅暴怒的眼。
是那位並不熟悉的舅舅。
猙獰的面目近在眼前,好似喪失了理智,目眥盡裂地盯著他。
侵略性過於明顯的目光讓路識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