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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是流羽呢。

沈止心裡有些陰暗地想，如果是飛卿的話，一定會讓他心裡好受點。

旁邊流羽同皇上說了幾句話，猶豫著看了看阿九，從懷裡摸出傷藥遞給他。阿九瞪他一眼，沒接過。流羽沉默一下，直接捏起他的下頷把藥丸塞進他嘴裡，逼他吞下去了，才轉身向沈止，把藥遞給他：&ldo;傷藥，內輔。&rdo;

沈止眨了眨眼，只糾結了一瞬，便接了過來，禮貌地道：&ldo;多謝。&rdo;

流羽沒吭聲，讓人牽馬過來，帶著幾人撤離。好在此處較為僻靜，姜渡一時半會應該也不會注意到這兒。

到了地兒，黑甲士兵紛紛分散出去，很快便如洪流分化，迅速就隱沒在四下。流羽帶他們來的是一個小宅院，進去時解釋道：&ldo;安王的人來此搜查過，暫時不會再來。那日的牆洞已經被補上，現在暫時出不去。&rdo;

皇上被扶著進了屋，阿九也被淡月帶去換藥，院裡一時只剩下沈止姜梧和流羽。

姜梧輕輕冷笑一聲：&ldo;母后冰天雪地在冰天雪地裡救了你，栽培你，讓你保護三弟，你就是這樣吃裡扒外，轉而出賣三弟，去效忠那老不死的？&rdo;

沈止輕咳一聲，想讓姜梧休息一下，&ldo;老不死的&rdo;就在不遠處的屋裡。

流羽垂下頭：&ldo;是我的錯。&rdo;

沈止搖頭：&ldo;你是什麼時候……？&rdo;

流羽道：&ldo;飛卿被派出京城不久後，我收到了威脅的信。&rdo;他很少說一長串話，所以說話很慢，&ldo;讓我選擇飛卿的命，還是對殿下的忠誠。對不起，沈公子，我想用我的命來換飛卿的命，可選擇只有那個。&rdo;

被交換去當食物那日，是飛卿在刀下救了他，又殺了那戶人家，帶他逃出那片人間地獄。

縱然平日對飛卿的行徑有所不滿，但關乎飛卿性命時，流羽不會猶豫。

沈止和流羽對視片刻，心想，那還真是夠早的。

皇上威脅姜珩的心腹手下，只為了知道姜珩想做什麼？他閒的？姜珩的目的還不夠明顯？

到最後，沈止也只是嘆了口氣：&ldo;這聲對不起，不要給我說，等見到殿下了對他說。你辜負的是殿下，不是我。&rdo;

這種事想想確實也很讓人絕望。

若是有人綁了他弟弟妹妹，抑或沈大尚書，要挾他背叛姜珩……

沈止光是想想都覺得後背發寒，寧願自己去死。也幸虧沈尚書目光長遠，早早把沈堯和沈秀秀送出了京。

小宅院裡環境比在暗道裡好了許多，阿九的身子恢復得也快了點。沈止摸不清姜渡到底會怎麼做，心裡有點煩擾。

他們跑出來，姜渡應當已經知道了。只是偶爾聽流羽的訊息，那些火藥還沒有撤下來。

姜渡是自恃這是一個王牌，若是被姜珩打進來了，也能用這個保命護身？

看他實在擔憂，流羽道：&ldo;沈公子請放心，安王不會引爆火藥的。&rdo;

沈止疑惑看他。

流羽冷靜地道：&ldo;安王對他母妃極為孝敬，此番陛下躲入暗道避難，其實她也跟了下來，躲著安王不見。在找到麗妃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引爆火藥。&rdo;

沈止怔了一下，道：&ldo;此人竟還有點良心。&rdo;

流羽像是被他的說法逗笑了，扯了扯嘴角，道：&ldo;沈公子，再喪心病狂冷漠無情的人，都會有一個算是致命點的弱點，就是所在乎的人。譬如殿下的弱點，就是您。&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