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桃花源人(第2/2 頁)

我們沒有惡意，便熱心留下我們，真是豐年留客足雞豚，衣冠簡樸古風存。

住了兩日，我發現他們部族的人大多生了怪病，很多人脖子粗大，眼睛外凸，白無憂也不明原因，也正為此事發愁。

我便存了私心留下來為他們醫治，朝夕相處中，我生了想長長久久留在這裡的心思。還有一個原因，樊霜已經及笄三年，我若回去，必定要與她成親，可我對你阿孃並無男女之情。

我也知，這婚姻是你婆婆為了江家，也為了收攏我的心而締結的。我若回去，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忘憂了，忘憂雖不說，我知道她心裡也不捨得我走，我把心一橫，也不願去做什麼勞什子侯爺，只想再等幾年，樊霜熬不住嫁給了他人，我再帶著忘憂回去。

有一天，餘垚塵卻突然要離開，說還要去別處觀測，我見他面色凝重，似有話不好與我當面言明，我也不問，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君子不奪人所愛，忘憂不愛他，他心裡知道，我也任由他離開，沒有挽留。

離開時，白忘憂只說他們先祖便住此地，不可對外人道也，讓餘垚塵發誓詛咒，才放他走了。

餘垚塵走後……

江如濟坐在離他父親遠一些的圓桌前，見他阿爹，痛苦的閉上眼睛，沉寂良久，長嘆一聲，把茶盞放在身旁凳子上，低頭不再繼續說下去。

江如濟問道：“阿爹，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垚塵走了沒多久，你婆婆來了，宣南王金嘯昆和司天監餘山博也帶著精兵前來，圍了桃花源。”

到了第二天，白忘憂全族人，不知怎的全都死了，他們死的奇怪，死的悽慘無比。

你婆婆說是白忘憂是巫女，亂行巫術，致此全國多生異象，驚動了東楚積翠山下的龍脈。招來了天譴，以全族人的性命為祭。

“那些人是怎麼死的，是婆婆下的手嗎？”

“忘憂也這樣想，但是我不信，你婆婆一心為了江家，出生入死，但是斷然不會濫殺無辜。”

江如濟想起，謝太夫人也曾親口對他說過，我們江家不會濫殺無辜。

“難道是宣南王，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是啊，這麼多年我也不知。”

那夜，我幸運地帶著忘憂逃了出來，出來後我想定是餘垚塵與他父親說起了這個地方，才引來這場慘禍，我悲憤至極，只想找到餘垚塵問個究竟。

可我再也沒有見到他。

後來，你婆婆為了讓我和樊家聯姻，承諾只要我娶了你阿孃，不久就可以接忘憂進門，那時她已懷了天凌。

我沒有辦法，你婆婆只剩下我這一個兒子，我如何能夠避世而居？我只能答應，過了些時日，我得到你婆婆將要不利於忘憂的訊息，忙趕到時，她也消失不見。

前因後果就是如此，餘垚塵已承認是自己引來的官兵，害了忘憂全族，而我 ，害了忘憂的一生，也害了樊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