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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尖牙從手臂的傷口裡抽出，鮮血便迫不及待地流了出來，在手臂上留下蜿蜒的紅色。屬於血液的味道瞬間瀰漫整個臥室，然而這無疑遜色於他口腔內殘留的血液的味道。

應該說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剛剛從他手臂傷口流出來的新鮮的血液是無味的白水，那他舌尖所嘗到的，便是瓊漿玉液。

他甚至情不自禁地用舌尖舔著牙齒，企圖搜刮到一點&ldo;瓊漿玉液&rdo;的殘留。

唾液與美味一同滑入胃袋，給身體帶來一絲暖意，與之相反，他心生涼意。

為他越來越接近血族這個身份的動作，也為他潛意識裡的猜想。

後來出現於他臥室的玖蘭樞，點破了這猜想，讓他瞬息仿若置身寒潭。

那之後的幾天，再沒有一個自稱為&ldo;一&rdo;的人在晚上成為他，替他度過一個個漫長的黑夜。

他陷身於久違的黑夜中的時候，無措又迷茫，更多的是絕望。

他在那本筆記本上寫了一句又一句，然而再不會有人在本子上回復他了。

不會有機會再一起在筆記本上交流了麼?

不會有能夠傾訴所有話語的物件了麼?

‐‐不會了。

被拋棄了麼?

‐‐是的。

被拋棄了啊……好難受……

&ldo;我不是!我沒有!&rdo;叢薪連忙道。

本來還在想這幾天沒有在夜晚成為另一個&ldo;錐生零&rdo;，零會不會焦急難過，沒想到眼前的少年低喃出了這樣的話。

零低垂著頭，額前的銀髮垂下擋住了他的眼睛，偏偏一隻手還緊拽著叢薪不放，這怎麼能不讓人心疼。

&ldo;這個事情我也無法控制的!&rdo;都是系統的鍋!

破系統!都啥時候了還在維護中!

&ldo;對不起對不起，你別這樣!&rdo;再這樣他都要哭了!

錐生零一愣，才意識到剛剛自己不自覺說出了那句在心底醞釀了幾天的話。

&ldo;那，你會再次拋棄我麼?&rdo;銀髮的大男孩注視著他，眼裡的希冀清晰可見。

叢薪聞言，猶豫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於他而言，這是個遊戲，遲早是要離開的。

承諾不能輕易許下，若許下，便該誓死遵守。

但……

&ldo;不會的!絕對不會!&rdo;

善意的謊言總是讓人愉悅。

……這只是個遊戲而已。

叢薪告訴自己。

&ldo;我相信你。一直是，以後也會是。&rdo;表情冷淡的少年終於少見地揚起了笑容。

叢薪盯著這抹笑容移不開眼，突然覺得自己是個渣渣。

&ldo;對了!玖蘭樞!&rdo;零突然想起來，&ldo;他已經知道我身上的異常了，一定要……&rdo;

&ldo;錐生君，真巧啊，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rdo;

果然說不得。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沒錯，打斷零說話的，正是玖蘭樞。

他雖然說著詢問的話語，卻直接落座在兩人對面，身姿挺拔，優雅大方。

他今天也是心血來潮，出校和一條他們來執行任務‐‐所謂任務，便是清除血族的垃圾、那些level e了。當然，作為尊貴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