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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剛罵完，忽然想到了什麼，頃刻呼吸都急迫了起來：&ldo;不對，顧聲?他……對了，顧聲晚上回公館之前幹嘛呢?&rdo;

&ldo;這是他給一所的人留的字條。&rdo;老趙一邊開車，一邊把一張紙片給他遞過去，&ldo;那個外國人剛剛匆匆忙忙拿來給我看的，好像顧聲已經從情報裡得知日本的大將軍中山今天晚上會面見葉豐年一行，事發突然，諜報機關的人沒有準備，他打算親自來。&rdo;

江承捏著那張英文的字條，手心裡瞬間爬滿了汗珠。

……顧聲是什麼人，他那條命除了我心心念念著，還剩什麼值得惦記的呢?

亡命徒，亡命徒是什麼意思?

他連殮衣都穿上了，明擺了就沒打算活下來。

午夜，涉外辦事處的酒會。暗紅的幕布緩緩拉開，經典的歌舞伎舞臺佈景，粉白麵貌的男子輕歌曼舞，極為妖嬈。

身段妖冶的優伶舞女穿梭席間，年輕的肉|體摩挲交錯，身材細瘦容貌姣好的男孩被召過來，倚靠在座椅兩側，中山將軍狎暱地在前者後腰拍上一掌，立即傳來輕佻歡快的笑聲。

&ldo;既然已經約見了您，我們也開門見山。&rdo;葉豐年示意了一下充當翻譯的人，&ldo;我今天攜江氏姐妹來此，乃深感於我華夏之疲弱，上位者醉心權勢，沉迷享樂，竟至於耽誤國事，昏聵無能，難當大任。故寄希望於貴國不吝相助，與我輩清醒之人等協作共贏，我們願提供如此條件，請您過目。&rdo;

一份不厚的紙質檔案被遞了過去，中山卻並不接：&ldo;我來這的途中，尚遭到你國人員伏擊，我想，這事有待商榷，恐怕不如葉先生想得這麼容易。&rdo;

他這話實屬無中生有，若是路上真遇到伏擊，他大概根本不會還坐在這裡跟幾人交談。葉豐年忙給幾個女人遞了個眼色。

&ldo;將軍，實不相瞞，若是我們不是對本國失望透頂，恐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rdo;過去的江大小姐即津州警署方夫人搖頭道，&ldo;如果人民不與您們建立良好關係，我看不到這樣下去的未來……&rdo;

她情真意切地說了番話，急切地問道：&ldo;我們已經拿到了津州密碼機的全部原理和秘鑰，只要您肯幫助我們，我們一定盡力而為，不會讓貴國失望的。您給個準信，什麼時候進駐中原呢?&rdo;

&ldo;這個……我得考慮一下。你們先出去吧。&rdo;中山不動聲色，葉豐年和江氏姐妹對視一眼，依言退了出去。

幾個日本來的女人也跟著出去了，倚靠在中山旁邊的男孩正要起身，腰上一重，突然被人用力壓了下去!

男孩化濃重的妝，臉上敷著白|粉，此刻一抬眼，中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ldo;我抓到你了，你就是顧聲，是不是?&rdo;

他伸手在旁邊的茶杯裡沾了點水，對著男孩的臉頰就颳了兩把。

&ldo;當初我那小侄子跑到這裡來，卻沒活著回去，我就不相信津州這幫人給的交代。沒想到那幾個人自己找上門來，我就故意讓人發了那幾封暗示計劃的電報，想看看會不會把你勾出來……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活著，還真為了&l;情報&r;找到這裡來了……&rdo;

他說的是日語，聲調很低沉，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一邊用手擦著男孩臉色的脂粉，直到屬於人的正常的膚色顯露了出來。

顧聲學的是啞巴日語，看得懂大部分，聽卻要反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