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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流低頭看著自己的劍柄,等到溫靈遠都已經離開,依然沒有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驚愕著道:「這傢伙究竟……」
「段流。」何止開口打斷了段流的話,回頭若有所思看著他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聽到何止這話段流心裡狠狠跳了下,不過他仍是有些弄不明白,動作有些遲鈍地抬起頭盯了何止一會兒,問道:「什麼?」
何止扭頭視線對著剛才他們尊主所坐的地方,還有桌上剛才溫靈遠替雁涼所倒的茶,他緩緩說道:「你沒有看出來溫靈遠剛才的出手,那你有沒有想過憑著溫靈遠剛才所展露出來的功力,他在這天底下真的有可能只是個寂寂無名之輩嗎?」
段流到這時候終於明白了何止的意思,不過他都還沒來得及出聲,南卿便已經搶著說道:「他不是沒有姓名,而是他在旁人面前所用的不是這個名字,又或許他連讓人看到的面容都不是現在這張臉,那他……」
若是從前他們大概沒可能那麼容易聯想過去,但就在不久之前,他們才剛去過青州的正邪大會,也在正邪大會上接觸到了不少古怪的事情,這麼想起來的確有著很多蹊蹺的地方。
南卿表情變了變,已經蒼白得很是明顯。
段流沒能夠去到那場正邪大會,所以反應比其他兩名堂主要慢了不少,不過他仍然很快就猜到了點東西,當即大叫了聲回頭看向何止與南卿,伸出手微微顫抖著道:「是是是那個聖者?」
何止沉著臉,目光複雜:「很有可能。」
他們都很清楚,如果溫靈遠真的是那位天問山聖者,那麼對方如果真的非要留在厭塵宗內,他們大概真的沒有辦法阻止,畢竟最能夠阻擋別人的山門大陣都已經被對方給進來了,而現在能夠打敗那傢伙大概也只有他們尊主,而現在他們尊主……
誰也想不透他們尊主現在究竟在想著什麼,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只能由他們尊主自己做決定。
而他們尊主,現在什麼決定都沒有做。
雖然雁涼曾經對上代尊主說過他有個非殺不可的人,但雁涼不會去殺溫靈遠。
曾經他有過那樣的想法,在很久之前,在他剛失去所有從靈島離開之後,他想過要去找溫靈遠報仇,要將他的頭顱帶到靈島三座墳前讓他在師父們的面前謝罪。
但他最終仍是沒有那樣做,那次離開靈島溫靈遠竟然追了過來,就在那座他們經常會去的客棧當中,溫靈遠主動說要將性命交給他,而他也的確拔劍刺向了溫靈遠。
可是在那瞬間他發現自己依然沒有半點快意,他恨溫靈遠,只是提起那個名字,就能夠想到自己從前的無知與可笑,想到死在自己面前的師父們,還有已經成為廢墟的靈島。但他依然下不去手真正結束溫靈遠的性命,因為他知道即使殺了溫靈遠,也無法讓溫靈遠感受到如自己那般的痛苦。
溫靈遠救了整個中原所有人,在所有人的眼裡他都沒有任何錯處,但難道錯的是靈島嗎?
可是究竟是哪裡錯了呢?
雁涼只能用另外的方式去結束這些事情,用他自己所認為最好的方式。
那天在客棧裡他扔下了那柄劍,轉身離開溫靈遠,他已經決定用自己的方式復仇。
第39章
溫靈遠不肯離開厭塵宗, 依然擺著他那副旁若無人的姿態留在這裡,那麼雁涼便只能自己避開對方。
他去了後山的禁地,也是他最初來到厭塵宗後所居住的地方。
這些年來其實雁涼很少會睡覺休息, 他白天的時間大部分都在處理宗門或是邪道的事情, 而夜晚他便用冥想和修煉代替入睡, 不斷修煉自己的身體與境界。
除了因為他想要得到更強的實力,也因為他無法面對自己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