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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涼眨了眨眼,想起自己失憶初醒時候的情形:「就是那個時候……」
他想到那時候他從昏迷中甦醒,溫靈遠看著自己時的神情的確非常的複雜,那絕對不是面對長年相伴的愛侶時會有的神情,那更像是久別重逢。
但他仔細回憶著覺得那時候的溫靈遠眼裡似乎還帶著更深沉複雜的東西,但現在的他卻又無法真正將其讀懂。他的心全都被他們這些年的遭遇所佔據,他覺得自己光是聽雁涼說起這番往事,就覺得心裡某處痛得讓人難以呼吸,只要想到那是他與溫靈遠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他心中就有種近乎絕望般的情緒彷彿在撕扯著他的魂魄。
他茫然地抬手捂住胸口,對著溫靈遠問道:「我們分別了多久?」
溫靈遠直直注視著雁涼,開口道:「十年。」
雁涼壓在胸口的手指又用力了些,將衣衫按出深深的褶皺。
十年算不得太長卻也已經不短,縱然修道者們的年紀動輒數百,但雁涼卻覺得這十年的時間足以令他發瘋。
他似乎感受到了自胸腔傳來真實的痛楚,他緩緩低頭蹲下,將自己蜷縮著,雙手扣在胸口之上,緊緊咬住了下唇。
溫靈遠跟著他蹲了下來,抬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頰問道:「怎麼又哭了?」
也是直到這時候聽到溫靈遠這麼說起,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又哭了出來,只是這次哭和他從前的哭泣似乎不大相同,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只是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而已,彷彿現在哭的不是他而是從前失去記憶之前的自己。
雁涼抬起頭,面對著溫靈遠溫柔又關切的目光,搖搖頭擦去眼淚道:「你的傷肯定很重是麼?」
他疼惜地去觸碰溫靈遠,但將要觸碰之際他又想了起來,猶豫著小聲問道:「你傷在了哪裡?」
溫靈遠被他小心翼翼的模樣逗得不禁失笑,扶著他起身又將他如同任人擺弄的娃娃般安頓在了椅子裡,他這才說道:「傷口已經好了,不重,也不疼,放心。」
雁涼搖搖頭沒出聲,撲上去又抱住了他,這次死活不肯撒手。
雁涼沒有辦法想像溫靈遠所說的那十年究竟是怎麼過去的,他對自己究竟是什麼性子再瞭解不過,對於他來說只要與溫靈遠分別半日的時間他都會忍不住覺得想念,如果是整整分別十年的時間,他該會有多難以度日?
他幾乎沒有辦法去想像自己那十年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他抱著溫靈遠,將臉埋在對方的胸口,喃喃地說道:「這十年我肯定天天都在想你。」
雁涼輕聲喚著夫君,而溫靈遠揉著他柔軟的頭髮,應道:「我也是,每天都想出去找你。」
這日雁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樣入睡的,溫靈遠所說的故事太令他難過,他抱著對方哭了很久,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而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溫靈遠不知去了何處,雁涼起身後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前往鏡子旁邊仔細照了照自己的眼睛,等他欣慰地看到自己的眼睛並沒有因為整晚的哭泣而發紅髮腫,他才稍微放心了點,抱著有些飢餓的肚子出門去找尋溫靈遠。
而在這個時候,被雁涼惦記著的溫靈遠正在閣樓附近的廚房裡忙碌著。
片刻之後他端著替雁涼準備好的早點離開廚房,迎面卻碰上了拎著刀匆匆走過的段流。
段流注意到溫靈遠的出現,當即停下了腳步,抱著刀站在廊柱旁邊喊道:「餵。」
溫靈遠彷彿沒有注意到段流,依舊垂眸往閣樓的方向而去,絲毫沒有停下腳步。
段流他看溫靈遠不滿已久,從最開始他說自己是雁涼的夫君時起,段流就覺得此人非常不對勁,然而溫靈遠始終跟雁涼待在一起,分開片刻都不容易,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