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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我放了個屁,對,你就把聽見我說的話當屁放了,也就得了。我覺得——”
都到這當口兒了,馮同志竟然又把後面的話吞回去了。
總不見著上正題,王新國有些坐不住了,他又惦記起要趕緊說完話,及時趕回家去做上飯。
馮阿定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咋麼了一下嘴皮子,即時切入正題:“嘖——看你著急,我可趕緊說了啊。”
王新國拉回思路,專注地“嗯”了一聲,無意間發現馮領導的喘息竟粗壯了些。
“新國,自打你倆結婚,我就看著,總覺得你媳婦走路的那樣子,還不像是,不像是結了婚的媳婦,你給我說說實話,你們倆這麼久了,是不是還沒——還沒那個啊?”
馮領導的話音落地,王新國的臉“騰”地紅了,像是炭火要燒到他的耳朵根子,他結結巴巴地,不得不回:“這,這,這個——”
王新國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承接上馮領導同志的話茬了。
“嗨,就這,瞧你這麼大的爺們,還有什麼害臊的,我是過來人,咱們男人跟女人這點滋事,什麼能不明白,你沒見我那些娃子啊,那可是一年一個地骨碌出來的,正經是革命的紅色接班人。我這麼跟你說吧,我的大實話也就敢跟你說說,我跟我媳婦正年輕那會兒,那也是我看著她條件好,偷摸地就先跟她那個了,才打了報告領了證的。額也是人嘛——”馮阿定的話音竟有些拿腔拿調的。
王新國愣神般地聽著。
既然開了頭,馮領導說得暢快。“新國,你不用擔心,咱們可都是根正苗紅,咱倆在一起說的這些話,那是光明正大的,不涉及亂搞男女關係擾亂社會主義革命治安,更不涉及資產階級思想。”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王新國想想自己,想想馮領導,認為人家說得很是在理,他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再說,自己也確實有些男人的苦衷,正苦於無人傾訴呢。只是,他平日裡本就語言木納,雖然想到了這些,卻沒能及時地接上領導的話茬。
馮阿定是極善於察言觀色的,看王新國臉上瞬息間地不斷變化,斷定“那事”讓他說著了,難免心中一樂。
不失時機,馮阿定伸手到自己上衣裡面。
王新國不知道他在摸索些什麼。
馮阿定從左腋下掏出個裹包來,他誇張地點著頭,把包裹擺在了王新國前面的桌子上。也不說話,也不開啟。
確切地講,這包裹就是件撕下來的工作服袖子。
王新國不解其意,定定地看著馮領導。
馮阿定竟然又朝他擠了個眼神,一如散會後出去前留下的那個眼神,有點媚風。
“是什麼?”王新國不禁指手問道。
“別急!”馮阿定伸臂一擋,自己動手鬆解包裹口上的活裉兒。他小心翼翼地一件件往外拿,王新國不由自主一件件地跟著數,一共十二片,不過,王新國並沒看出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因為它們還被包裹著,層層纏起的嚴實,顯然是怕碎。那用來層層纏起的東西,用的那可是大字報紙!
“大字報”這三個字承載著濃重的運動色彩,歷史的一九五七年 “”,第一張大字報出現在北大校園。劫難之後繼續著運動。“大字報”三個字,在歲月中幻化、豐富並暴戾著。
馮阿定不慌不忙:“新國,你猜猜,我這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猜不到。”王新國猛力地搖著腦袋。
“我保管你從沒見過,你呀,甚至應該從來沒聽說過。今天我也捨出去了,就想讓你開開眼界。”馮領導半是神秘半是誘惑,說著話,拿了一片起來慢慢撕扯。
撕大字報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王新國直愣愣瞅著馮領導。
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