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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立刻去找那個小廝,快去。」
兩個護衛不知原因,但不用領罰,自然急著出門找人好將功贖罪,匆匆應是就要退下。其實跟丟了謝崑玉是他們託大了,一個落拓的窮秀才,他們根本沒放在眼裡,沒想到打雁的被雁啄了眼,竟然讓人在眼皮底下溜了。
「算了。」兩人剛剛邁出門檻,樂遊就把人叫了回來,「不用找了,這麼長時間,該藏早就藏好了。」謝崑玉要瞞著家族行隱秘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個小廝必然有用,可恨就這樣放走了。
事到如今,多說無益,樂遊揮手讓他們退下,立刻修書一封使人送去東廠。謝崑玉不過是個小嘍囉,能躲開寧府護衛的監視,背後一定有人指點。
他來京城是要做什麼?樂遊立在正房廊下望著南飛的燕群出神。
寧慎難得看見樂遊愁眉不展,陪她站在低一級的臺階上張望,「您這是怎麼了?」他定下八月底啟程,再見面就是明年這時候了。
樂遊不想讓孩子看出什麼,笑道「沒事,怎麼這會兒過來?」申時正該是寧慎讀書的時候,他平日鮮少在這個點兒出門。
「想跟您找本書,回來前夫子讓我讀朱談淵的《春秋簿注》,好像見您讀過,就找您來了。」
天下父母在這方面大概都一樣,樂遊一聽孩子要念書,顧不得思量別的,毫不猶豫地說,「在前院書房呢,我現在給你拿去。」輕易就打破了她只有在寧原道陪同下才去書房的慣例。
「要不等姨夫回來吧,並不十分急。」寧慎頗有幾分躊躇。
不十分急,那就還是急囉。
樂遊沒再多說,直接去寧原道書房找書了,寧慎跟在她身後鵪鶉似的規規矩矩在書房裡等。
孩子真是太老實懂事了,樂遊笑意愈濃。等晚間跟督公說了找書的事,寧原道毫不在意地讓她自己做主。倒是謝崑玉的事有些費神,寧原道沒告訴樂遊省她擔心,只說全都交給自己處理。
一句「你不用管。」便能安下樂遊心神,數年相處,她不知不覺中對寧原道抱有無條件的信任,似乎所有事情交給他就能安穩平復,自己真就丟開手不管了。她解下寧原道靛藍菱錦蟒紋夾袍,對衣擺處星星點點深色視若無睹,放在架子下面準備一會兒拿出去用淡鹽水泡上。六年時間,她對如何清洗血跡已經頗有研究。
「今天遇見的人沒一個穿夾袍的,偏你要我穿。」寧原道皺眉頭嘟囔抱怨。
樂遊神色不變,顯然對這種情況駕輕就熟。督公每逢陰天下雨容易膝蓋疼,樂遊覺得是當年嚴刑拷打留下的後遺症,這兩年年紀大了毛病就找上來,平日裡總是注意給他保暖。
「這季節天冷颳風,他們誰難受誰知道,咱們不管他們怎麼看,自己舒舒服服地就好。」給人家換好衣裳後順著後背一摩挲,果然看見寧原道眉頭開啟了。
其實寧原道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樂遊為他打點衣物也確實穿的舒服,但他習慣了逮著機會就磨樂遊,偏樂遊慣著他,越發縱得比小姑娘都嬌了。
「說不定要海禁了,今日大朝會鄭閣老提的,聖人頗有幾分心動。」寧原道習慣了凡事跟樂遊唸叨幾句,他無黨無派沒招攬幕僚,也只能和樂遊說。
「這才開了幾年,怎麼又要禁了?」
「這幾年沿海不安寧,時有倭寇海盜上岸,還有一個自稱是先太子後人的趙珩混在一處。鄭閣老的意思,沿海漁民禁止出海,也不許做生意走貨,全都後退三十里。」寧原道不願意海禁,他商號裡有海船,每年走貨一本百利,自然捨不得把嘴裡的肥肉吐出去。
樂遊沒說話,她腦子裡都是明清閉關鎖國,近代西方列強堅船利炮破開國門欺辱中華。她不知道自己所在的時空是怎麼回事兒,宋代之前的歷史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