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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讓,結果大家一鬨便透過曾明武擔任詩社社長,陳燦英與彭石賢擔任編輯。
在討論給詩社定名的時候卻出現了爭論:
“據我看,青年詩社,時代詩社這類名字太常見,太俗套,給人一種順手捎來的感覺,不如叫學子詩社,學子,歷來就包含著敢擔道義的意思。”
“過去叫學子,現在不就是叫學生?何必來個古腔古板?要擔道義就叫正義社或真理社。”
“你還打算出份真理報?那不如出人民日報,就叫新華社好了——社名應該含蓄一點,講點文采,我看可以叫先憂社,取‘先天下之憂而憂’這話的含義,憂國憂民是詩人的天職。”
“更不行,現在你憂什麼國,憂什麼民?讓人說閒話。”
“怕什麼閒話!怕閒話還寫什麼詩?我們講愛國愛人民,難道這‘愛’就不包含憂國憂民的意思?”
“對,‘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就是叫匹夫社別人又能怎麼說!”
“誰能把你怎麼樣?即使叫農業社也沒人把你怎麼樣。可是,這不是給詩社掃興麼?我看還是叫它雙百社吧,這樣才符合當前的形勢。”
“那叫它歌功社或者頌德社會更符合形勢。。。”
“都別爭了。”仇道民見同學們越說越遠,便從中調和,“取社名就像給人取名字一樣,不算第一位的事。我看重要的在於內容,關鍵是今後大家一致努力。當然,能有一個恰切而又新穎一點的社名自然更好——魯迅有篇文章,寫了個叫百草園的地方,那是他兒時眷戀不捨的一角自由天地,詩是童心不泯的感情世界,我們也可以把未來的詩社當作這樣一片自由園地。你們看能不能借用百草園這名字?”
“百草園——”彭石賢得到啟示,“那何必借,我們叫這裡作青草坪,就用青草坪詩社這名字,留個紀念不好麼?”
“好,這用意不錯,”但仇道民改了兩個字,“那就取名春草園詩社好了,有詩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春草是極富生命力的。”
經仇老師一說,大家都同意了,不過,這只是一種折衷。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是仇老師即興所說,並非詩社人員已經有了統一的認識。彭石賢當時就想,真要取這句詩的含意,這個“園”就應該是另外的一個“原”字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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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社辦起來了。但仇道民歡呼詩的時代已經開始,這恐怕過分樂觀,政治氣候與自然氣候並不一定同步。詩苑繁榮所必需的條件是真正的自由與*。
春草園詩社遇著了一種假象。官方大吹大擂要造成一個自由*、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這迷惑了許許多多的人們。
春草園詩社原定十天油印一張詩選,後來加速到了一星期一張。曾明武不管詩社的事,但有時也湊個熱鬧,寫幾句被彭石賢譏誚為“明白如話”的詩,像“社會主義是天堂,一窮二白不能上”,其實,這詩也未見得如話一樣明白。彭石賢這個編輯處在高度的興奮之中,忙著與詩社人員談詩,改詩,他不惜把好些功課棄之腦後,儼然“我是詩國的公民,將生命奉獻於詩神,我要向蒼穹呼號,讓萬籟在沉睡中甦醒。”他稱這個同學的詩“如清泉流經石上,磊落鮮明”,又指那個同學的詩“如春雷隆隆遠逝,餘韻不盡”因顧忌到詩社編輯工作上的合作關係,他對陳燦英的詩很少評論,只偶爾在背後以“矯揉造作”冠之。陳燦英對這個從旁人口裡傳來的貶損也還以“狂妄自大”四個字。
但奇怪的是,彭石賢與陳燦英的關係並沒有進一步惡化,相反,時間稍長,兩人的相處還漸趨融洽,在詩社的編輯工作中能夠配合默契,這是因為,詩社成員都處在平等的位置上。雖然,詩社成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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