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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六十章(1)
許多以前看不明白的問題,有了那個至關重要的協議,便清清楚楚了。
為何晏卿已經不打算回東昭,卻千里迢迢趕到東昭只為救下險些在奕子軒手中喪命的她?為何他會在落崖時翻轉身子寧願自己身受重傷也要她毫髮無損?為何殊言與白玄景為父子,他身上卻有殊家令牌,且能調動殊家暗衛與白玄景為敵?為何他一次又一次似假似真地在她耳邊要她“以身相許”?
五國之大,論美貌論才華論膽識,在她晏傾君之上的不計其數。他要救要護要娶的,為何會是她這個失寵失勢甚至“喪命”的傾君公主?
只因為她有那樣一個哥哥,處心積慮地,拿畢生心血來與他換,換她一條性命,換她一生平安,一世安穩。
“殊言讓我保密,低估你的腦袋了。”晏卿仍舊笑著,笑得很是坦然,“他既然讓我保密,也不會主動與你說,你從何得知?”
晏傾君又是自嘲地笑,“當初他說要‘護我平安,達我所願,償我所損’,我要他給我殊家家主的位子,他卻沉默不語,任由我諷刺嘲笑……自從他上了月神山,而你從月神山離開,他身後的一眾人等全部消失。你不過以‘準駙馬’的身份回南臨,白玄景對你向來不善,你憑什麼一舉坐上將軍高位?你走之前留給殊言的四個字,‘君當守諾’,守什麼諾?呵……看眼前局勢,恐怕大半個南臨都在你手中了吧?”
“不錯,傾君所說有理。”晏卿饒有興致道,“既然對局勢如此明白,你還站在這裡……”
“你想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我,已經沒有資格站在你面前再與你談條件?”晏傾君接過話,眸子裡細碎的光點閃著寒光。
晏卿笑,眸光深邃。
“只要你讓殊言進城。”晏傾君看住晏卿,正色道,“只要你讓他進城,讓白玄景醫他,我會跟殊言走。”
只要她說要走,殊言會願意帶她遠離宮廷,遠離戰爭,遠離喧囂。殊言走,白玄景也不會一人留在南臨。
“我會說服白玄景放棄在南臨的勢力,抽走他所有的親信,隱居山林不問世事。自此,南臨,是你一人天下!”晏傾君看住晏卿黑色的眼,一瞬都不曾離開,她從未如此嚴肅正經地與晏卿對話,也從未如此清晰地看到晏卿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褪去,凝固在臉上的是她不曾見過的深沉內斂。
“殊言有多疼我你知道,白玄景有多疼殊言你也知道,這筆交易不損你分毫,不廢你兵卒,只要你讓殊言進城……”
“所以現在你只在乎他的死活,不管自己心中所想?”晏卿眸中滑過一抹狹長的冰冷。
晏傾君微笑道:“從祁國到東昭,東昭到南臨,再由南臨到貢月,贏得我的信任,坐上駙馬之位,利用我誘殊言上月神山,順利取締殊家家主,刺殺選婿者引起戰爭以鞏固地位……晏卿,論深謀遠慮論審時度勢論施局佈陣我自嘆弗如,我也有自知之明,爭不起的——不爭便是。我給你君臨天下的捷徑,你放我一條生路,何樂而不為?”
淨涼的夜風襲來,吹散兩人之間最初的那抹曖昧氣息。晏卿雙眼幽黑,看不出情緒來,晏傾君始終微笑,等著答案。
時間一分分流逝,晨曦爬上天際,東方露白。晏傾君臉上的笑都凝了一層冷霜,晏卿卻似睡著一般靠在樹幹上,闔目不語。
晏傾君現在最耗不起的,便是時間。她突然彎了彎眼角,扶著樹枝往晏卿身邊挪了挪,軟綿綿地靠在了他懷裡,柔聲道:“秦公子覺得,與護梨的這筆交易可做與否?”
晏卿像是瞬間甦醒過來,眸子裡有了光澤,嘴角也帶上笑容,“好。”
幾乎是與此同時,數百名祁軍手持長弓,將一身青紗的祁燕團團圍住。祁燕的長髮沾了夜露,貼在鬢角遮住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