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第1/4 頁)
那顆傾君公主獨有的淚痣被我親手剝落後, 我不信情,不信愛, 不信任何利益以外的東西。然而,以十為百, 你用百年向我證明,曾經有個人,愛我如生命。
——晏傾君
正是春光爛漫時,越往南走,天氣便愈發緩和,春暖花開,恣意盎然。
南臨在東昭都城南面靠西, 可以直接走陸路, 橫穿交界處入境,也可由陸路到達寧城後換船過昭日灣,經港口入南臨。
“當然先陸路再海路,正好經過雪海, 我還未見過南面的雪海是何等美景, 難得南行一次,當然不可錯過。”晏傾君看著指出晏卿說這兩條線路,指著地圖毫不猶豫地道。
晏卿掐了掐晏傾君的臉蛋,笑道:“行海路,費時更久。”
“不怕不怕,我去那裡也沒什麼急事。”晏傾君笑得天真,“不過是覺得南臨太過神秘, 想要去見識見識罷了。”
晏卿雙眼含笑,掃過晏傾君,好似把她肚子裡的那點小心思全都看個透徹,卻並未反對,只是收起地圖,掀開馬車簾,嘆了口氣道:“到時候了。”
說著就伸手抽掉晏傾君髮髻上的一朵簪花,扔了出去。
雖然對他這種做法表示理解,晏傾君仍是挑了個他看不見的角度,瞪了他一眼。
此時此刻,東昭皇宮裡,太子妃失蹤的訊息必然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晏璽也必然已經找人出來尋她,所以他們特地行至祁國、東昭、南臨交界的壓嶺關,在那裡將她從宮中帶來的大部分錢財四散,再由鴨嶺關到寧城,打算海渡至南臨,一路上“一不小心”散落些宮中飾物。屆時晏璽查到的“線索”紛繁複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猜不出到底她往哪個方向出逃。
可是,即便是為了混淆視線,也不必將身上值錢的物什散得一乾二淨吧?待她到了南臨莫不是要一貧如洗?
“妹妹莫要擔心。”晏卿像是猜到了晏傾君心中的想法,回頭笑吟吟地道,“有哥哥在,哥哥這裡有的是銀子。”
晏傾君的眼角抽了抽,她之所以選擇海路,就是念到晏卿怕水,等到了海上,或許可以尋機甩掉這隻動機不明安危難辨的狐狸。好在除了首飾,她還帶了許多銀票。
思及此,晏傾君往胸口摸了摸,往日塞著銀票的地方……空了!
“喂!”晏傾君拍桌而起,橫眉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無非是仗著她不會武,五感比不得他內力深厚的人,居然做起小偷偷她的銀票!
晏卿無視於晏傾君的盛怒,很是滿意地掃了一眼一身樸素且面帶怒色的晏傾君,無辜道:“這可與我無關,前幾日下雨,你扔了一身滿是泥水的衣物,當時我還勸你莫要浪費,你卻不聽。”
晏傾君一怔,那日找客棧時下起大雨,弄得她渾身髒兮兮的分外難受,脫下來的衣物便一併扔了。她長到十五歲,完全沒有“銀子”的概念,若不是現在想起來首飾都被晏卿散盡,她若離開他,沒了銀錢會寸步難行,她都快忘記自己懷裡還收了一疊銀票了。
晏卿見她略有懊惱的表情,笑容愈甚,滑膩膩的眼神落在她腰間,泛出幾抹尖銳的光亮來。晏傾君馬上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一手拉下腰間的五彩琉璃珠握在手心,撇過臉不再看他。
“因為是奕子軒送的?”晏卿輕笑。
晏傾君看向窗外,不語。
“你不覺得,留著太過危險?”晏卿坐到晏傾君身邊,握住晏傾君拽著五彩琉璃珠的手。
晏傾君抽開手,順勢將胳膊肘往後一撞,磕在晏卿胸口,將他推出幾寸遠,嬌笑道:“奕子軒不是哥哥的師弟麼?哥哥還怕我引來奕家人對付你不成?”
晏卿看著晏傾君緊握五彩琉璃珠的手,揚了揚眉頭,轉個身子躺在榻上,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