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第2/4 頁)
璽的聲音帶著古怪的笑意,滲著幾許寒冷,“你真的相信,她會那麼容易病死?”
晏傾君覺得頭皮一麻,一口氣突然堵在胸口。她咬住下唇,甩了甩腦袋,抬眼盯著晏璽,目光灼灼,低聲問道:“還請父皇多加指點!”
晏璽剛好揹著光,面上的一片陰影顯得臉色尤為陰沉,可偏偏他笑著,便襯得那笑容很是詭異,但他也只是笑著,不再多說。
晏傾君驀地從地上站起來,大步向外走。門被開啟時,一陣冷風吹入,颳起她的長髮和衣袂。她在門口處停住腳步,突然一聲冷笑,“父皇,今後兒臣無法常侍左右,父皇一定要保重身體。”
晏璽看向她纖細單薄的背影,略有疑惑地皺起眉頭。
晏傾君接著道:“您一定要好好活著!活著等我回來!我——會回來的!”
***
七日後,繡著“昭”字的明黃色旌旗迎風飄揚,獵獵作響。晏傾君鳳冠霞帔,妝容華重,拜過皇家祠堂後跪在昭陽殿,與晏璽及皇后辭別。
東昭國的婚俗,有“哭嫁”一說,可晏傾君從頭到尾面帶微笑,連眼都未眨一下。直到踏著紅毯,一步步走到朝陽門時,笑容才僵了僵,隨後卻愈發燦爛,因為那裡站了一個人。
奕子軒素白的袍子上繡著蘭花暗紋,溫煦的三月陽光下彷彿散著吐蕊時的芬芳。東直門的空地,往日有公主出嫁,都是外戚送嫁所待的地方。今日,那裡其實站了許多人,年老的,年幼的,笑容滿滿目光殷切地看著她,有些甚至還拿帕子抹著眼淚。
晏傾君笑看著,真好看,這副假惺惺的模樣真好看。
那些人,除了奕子軒,她一個都不認識。挽月夫人本就是孤女,哪裡來的這些親戚?不過是為了好看,充充場面罷了。
“公主……”察覺到晏傾君想要轉方向,一直在身後的茹鴛連忙偷偷拉住了她的長袖,壓低聲音喚了一句。
許是皇宮裡喜樂聲太過磅礴,那聲叫喚並未傳到晏傾君耳裡。她儀態端莊地、一步步地走到奕子軒身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三尺,卻是海角天涯。
奕子軒的眼微微眯起,看向晏傾君,卻不像在看她,而是看著往事浮光掠影般在眼前滑過。
那女子嬌俏欺人,那女子巧笑嫣然,那女子梨花帶雨,那女子面含桃紅……如今,那女子笑容肆意,眸光冰冷,站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三月的陽光本是柔和的,可陰雨連綿的天氣持續了大半個月,今日突破雲層灑在暗紅色宮牆上便讓人覺得猛烈,再襯上晏傾君火紅的嫁衣,竟有些刺眼了。
晏傾君定定地注視著奕子軒,陽光的折射下,鳳冠上的珠簾發出七彩的光,掩住了眸子裡的神色。她的雙手抬起,正打算說話,奕子軒旁邊突然鑽出一人,對她笑得嬌媚,“差點耽擱時辰了,我來給妹妹送行。妹妹此番遠嫁貢月國,尊為皇后,好好保重!”
晏傾君一眼掃過晏傾雲緊緊扣住奕子軒的手,輕笑道:“姐姐來得正好,有件東西,妹妹應該還給姐姐才是。”
奕子軒面色微變,晏傾雲雙眼一亮,五彩琉璃珠?那本來就該是她的!當然得還給她!
晏傾君一手伸進長袖中,摸索了許久,才在晏傾雲熱切的目光中取出一物。
晏傾雲面上的期盼轉眼變成失望,甚至還溢位幾抹陰冷。因為她拿出來的,不是五彩琉璃珠,而是一張紙箋。她一眼便認出那紙箋,是自己暗中傳給奕子軒的,現在,居然在晏傾君手裡!
“吶,姐姐的字,越發好看了呢。”晏傾君笑著將紙箋遞給晏傾雲,漫不經心道,“上次子軒到我這裡,落下這個,姐姐的東西,應該物歸原主才是。”
晏傾雲聞言,氣得面色發白,瞪著晏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