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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些出生在戰火裡,這輩子也不知道和平是什麼的孩子。我們絕大多數人,不會是天下最慘。但也沒有幸運到被命運眷顧,就是很普通而已。」
「普通人不會有一個生病的弟弟,普通人的媽媽也不會成為shā ? rén犯。」
「那些就是普通人。雖然我不知道準確的數字,你弟的病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病。但是各種各樣的疾病太多了,被疾病折磨的家庭也太多了,只是大部分人,都習慣掩蓋傷疤,掩蓋疾病。
就像你做的一樣,所以他們出現在公眾視野裡的機會很少罷了。至於罪犯……我們當然在致力於減少這個數量,但警察不是神。」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公平。」肖落嘆了口氣,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論調了,把公平經常掛在嘴邊的人,他還見過一個,那就是禿鷲。
禿鷲的公平,是鼓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同態復仇。
甚至很多時候是施加百倍十倍的報復。
他鼓勵過一個女兒被/強/奸後自殺的父親,將當年出獄了的那個犯人,關在一間無人問津的小屋子裡,折磨了足足一個月,把他關在一個狹窄到轉不開身的隔間,用開水燙,把無毒的蟲子和蛇放進去咬。
直到那個人受不了這種沒有盡頭的折磨,自己自殺了為止。
「我沒經歷你那樣的事情,但是我高中的時候雙親相繼離去,我也沒有別的親戚,後來我入伍,去過比你從電影裡看到的更殘酷的戰場,被孕婦放過冷槍,被小孩捅過刀子,你想要我的人生嗎?」肖落反問他。
「外面打電話的那位,他家倒還挺好的,他本來是個學醫的,後來做專案的時候倒黴,卷進戰爭,見過的殘肢斷臂可能比你見過的人還多,後來轉行做警察,又在一個任務裡,被人折磨到只剩一口氣,你就想要他的人生了嗎?」
「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難關要過的,可大可小,你就算羨慕別人也羨慕不來,你只能過好自己的一生。」
謝柏群進來的時候就聽見肖落正在給小朋友灌雞湯。在旁邊沒忍住笑。
雖然肖落那句話也沒錯,就是從肖落嘴裡說就是彆扭。
張達知道他們倆要走了,但又忍不住問:「可是你們看上去現在都過得很好,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嘖,你這小孩咋什麼答案都想從別人那裡挖呢?」謝柏群故意露出一個嫌棄的神情,用一句小孩兒最討厭的話結束了這段對話。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歡迎來到成年人的世界。」
第98章
在張達面前是那樣說,但離了小孩的面兒,和同事交接了一下關於給張達做筆錄的事兒,謝柏群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沮喪來。
「怎麼就蔫了?」肖落嚥了咽喉嚨裡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氣,摸了摸謝柏群的腦袋。
「他還是挺慘的。」謝柏群嘆了口氣,「要張達說的是真的,林一都是高淑殺的第三個人了,而我們一直到林一被殺才發現。」
「警察又不是萬能的,這句話我好像和你說過很多次。」
「我知道。雖然知道,但是會覺的不甘心,也還是很人之常情的好吧。」謝柏群回醫院溜達了一圈,高淑還是沒醒,最終和肖落打算先回警局。
「現在後悔當警察了嗎?」肖落坐在副駕駛座上,和他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說實話,我的想法和之前一樣,你去做什麼其它別的不好,幹這行,吃苦受累的,也談不上多有錢。」
「那我的想法也一樣,我覺得做警察挺好的,我不會輕易改行的,之前不會,現在、未來也都不會。」
「還很危險。」肖落的視線忽然投射在車子的後視鏡上,暗自記下了一輛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原因老出現的黑色轎